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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以郁植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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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以郁植墨,翹盼於文字洪流中,可環抱一根救命浮木,抑或稻草。這塵世已燼晦不堪,何必自詡粹凈,那些爾虞我詐的禍端,會漸次綻放出罌粟花,驚艷而驚魂。

  私慾惡靈般潮湧進人世下游,吞噬着一枚枚沽名釣譽的軀殼。當龜裂的澤湄邊,成眾的行屍飢覓着他人的血肉,善良已衍幻成一組歷史的字眼。

  在陰霾肆虐的拂曉,可否能高枕安眠?那艘諾亞方舟,興許擱淺在偷渡者葬身的灘涂中,遲遲未見救世的良方。

  拯贖不了卑賤的膜拜,來世如能投胎苦行僧,藉著佛偈反芻着今生種下的孽根,終打坐成一顆浮屠塔里的舍利,授道傳經千年。

  開始糜爛的街道,光鮮掩蓋不了陣陣腐臭。金幣誘惑的落地聲,總能牽引麻木的知覺,本性向錢,良知向後。人們已經習慣了沒有陽光的樓宇,在霉變氧化的扶梯上,不斷躋身踴向深淵,宛如赴一場鴻門的宴。

  至尊臻極的魔戒,是誰權秉天下的指環?百姓已套慣了枷鎖,認命了奴佣,那從孔儒播灑天命難違的口號,禁錮了穿繡花鞋的民族。

  一則關於瘟疫的消息,在人群核爆開來,在遁逃奔走中,有些人成了墊腳石,有些人成了絆腳石。

  藏匿在偽善深處的兇殘,剝去了宿體,咬牙切齒凶形畢露。為了苟延殘喘,不惜手刃至親。雙手已被血染紅,一心全被邪抹黑。

  曇花煙火的快感,怎能慰藉油盡燈滅的死寂。誰躬身拾荒着世人所不屑的純樸?誰舉頭瞻仰着附庸風雅的殘月?這混沌漸合的世道,憑什麼穿越這歲月的長河,去借漢風唐韻來彌補信仰的缺失,信任的渙散?

  攀附着霧繚的山嵐,於崖巔回望來時荊棘的路,漸漸隱去。那些圍觀者唾棄的嘲諷,終會點典成致命的袖箭,以牙還牙絕不慈憫。宿仇就這樣轉嫁腹中,世代傳承,無休無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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