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這樣一個人了,偌大的宿舍剩我獨個摟着被子即睡即醒。窗外雨聲如春歲的呢喃,料峭般的寒意湧進窗欞,我驟然發現,夜色亮堪白天,直射人類心靈。
我一直是一個,看見樹葉掉而忘記言語的人,初中的時候看過一句話,說,每一片樹葉的飄落都是一個生命的剝削。我心疼它們的落幕。十六歲時,我在漳州看過一場桃花雨,漫天的桃色如同一席綻開飛舞的禮花,帶着青春落屑的絢麗,鏗鏘而無力。那天,我心底暗暗發誓,要上一所遍地花樹的大學····
是的,誰沒有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年華。可是,我一路走來,一路辜負····
窗外的雨停了,世界恍惚之間靜的清晰,沒有喧鬧,沒有污染,這是一個多麼本真的世界啊!我不是一個地道的城鄉人,我慶幸我能有山水為伴的童年,雖則短卻不敢忘懷的童年,奶奶一直是最疼我的,一次次為我的使壞包容,初中那幾年,她的庇護成了我叛逆的根由,媽的不滿我歷歷在目,而我一直在為自己的不爭氣找借口,現今,奶奶更老了,佝僂的背影覆蓋著一層多舛的人生。這就是歲月,不需太多言語。
思緒如同一盤倒轉的膠捲,記憶一層層的剝開,我像凱魯亞克一般,坐在火山口思省,涅槃。
枷,是我用於形容高中四年的生活,這個字包含的太多太多····昨天晚上,我、燕瑜、本標、李璐坐在冷飲店的一個角落侃談,我說,我的生活總是畫地為牢。李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也是你自願畫的。回來的路上,燕瑜指着一棵開滿紅瓣的木棉樹跳笑着說,這是她最喜歡的花。其實我想說,那也是我高中完整看過盛衰的唯一一種花。但我最終沒說。過了就過了,即使它曾經如一個北方的女孩活在我心裡,但在這個不泣別離,不訴終殤的學校,有一個人說愛你,也別輕易感動,因為這只是上蒼的無心之過。
我喜歡坐在窗前吹着煙圈的感覺,開着燈,看着煙華裊裊上升,心淡如灰。突然感覺自己生活很亂,在這沒有重心的煙霧裡,飄來飄去。一串數字蹦出我的腦海,是我年華的密碼。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枷鎖,但不是每個人都知道密碼····我在心裡默念五秒,也許我會打開我的心扉?
五
蟲子叫的聲音,伴着湖邊矮樹摩挲作奏,彷彿一曲聖潔的歌,哈里路亞。
四
大佛牟尼拈花微笑,告誡眾生浮華如夢,可是,我真的能往事如風嗎?
三
虛空之空之空白之蒼白,而虛空之上是黑色,漂白了的黑,《荒涼天使》中的虛黑!
二
一道疾光閃過我的瞳仁,車燈在馬路上“嗖嗖”而過,它迷路了吧!在這紙醉金迷的世界里,有幾個人能找到自己的家?
一
會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