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我離開了那個繁華的城市。汽車在柏油路上時緩時快地行駛着,從城中駛到了城東,從城東駛到郊區,駛到了我回家的路上。我看見車窗外田野里綠綠的小麥。我看見路邊柳葉如黛的身姿,在清風涼涼中搖擺。我看見矮矮的院落坐着做線活的姑娘,美如初開嬌艷的花兒。我看見河裡的水靜靜地流向了遠處,那水是從家那頭流向這的吧,我在遐想。車在走,景在變,像人生一樣,有太多的變數了,不能停留下來,不能停留下來,是人的心想停留,而車的不情願卻帶走了人與心的離開。我不曉得你在家鄉還好嗎?你這個朋友,曾經真誠坦率對我的朋友。
我看不見你的影子,但我心裏面還記得那些與你度過的日子,那些歡樂還有那些苦楚,都成了我們心裏面永遠地真實的記憶。在那些習慣了一個人的往昔歲月里,你知道嗎?我是記得多麼清晰可見啊,那時你對朋友的那份自然而然的真誠!
“我挺想你的”我知道呀,當我看見你留給我的言時,我多麼想給你說我何嘗又不是啊。這幾個月我總會想起過去的很多點滴,我寫信給過你,不知道你收到沒有,那晚我寫到了深夜,想起了很多很多那段我們都苦楚的歲月。
三年了,我依然記得那時的你我像戀人一樣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對方,我依然記得那時的你我兩個特傻瓜的男孩肆無忌憚的哭過一場。在你家的那段歲月我一直一直都很懷念,很懷念。還記不記得我們一起去你祖屋給你挖你的那些花兒,你看到那些被人們踐踏的花兒,你泣不成聲,那一刻我當然不會笑你,相反更多的是一份敬重。我能理解你那一刻的心情,因為我從小也是喜花之人,還記得後來我送你的那些花嗎?我想你應該不會想到,我走地時候還從老遠老遠的咱們那帶了一盆,我一直養了好些年的文竹到西安,你知不知道在車上那些側目而視的人,來看我的時候,我顧不上去看他們的眼神,只是很小心地用手護着我的花兒,怕她受到了傷害。我很慶幸那次在你長達兩個多小時的懇求下,我最終被你的真誠所打動,推掉了其它事,和你還有黎星去了你家,才讓我從心裏面了解了你這個朋友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還記不記得那時高三的時候,你和我同桌在饅頭山陪了我一個晚上嗎?我們三個在那寒風淋淋的夜晚里聊了一夜。那天我生日,後來你才知道。我就那樣地以自己的方式平靜地過了那一天。那一天挺快樂的,真的,儘管沒人送我生日禮物,說祝我生日快樂,可我挺開心的。那晚,有你們倆個真誠的朋友陪了我一個晚上,和我聊了一個晚上的心裡話,已經足夠了。
笫二天我又發現了,你在課兜里送給我的禮物,奔騰的駿馬,還有同坐給我的那厚厚的一踏稿紙。那一刻,心一直像冰一樣的我,就在那一刻開始消融了。
曾經你說我們要做一輩子知己朋友,可我又想告訴你我不願意了,因為我想說我們還是做兄弟吧!你覺得呢?行嗎?
我知道,你還未走出父親逝世所帶給你的那片陰影,我不知道怎樣去安慰你,你的心裡會好受一些。我還記得那時,你父親所留給我的象:有農家人所特有的純樸;有做父親那樣高大的身影。我只是想說: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生活,記得多關心關心你媽媽。
有人說:兄弟是天兄弟是地,兄弟可以頂天立地;兄弟是雪兄弟是炭,兄弟可以雪中送炭;兄弟是風兄弟是雨,兄弟可以呼風呼雨。
三毛說:一個人交三個朋友就太多了,一個人交兩個朋友就有點多了,一個人交一個朋友就挺不錯的。我想能在這茫茫人海里遇上你,一直與你走在現在,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我們不用說什麼,就能彼此懂得彼此,人生路上,其實每個人能留住的東西都不會太多,但我想我們用心什麼都不是神話的,我的好兄弟,錦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