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親”;一個既熟悉但又有距離的名字,在我的成長經歷中,父親總是扮演吃不飽但又不討好的角色。每次犯錯又或頑皮被打;罵過後,留在我心的是耿耿於懷的委屈。時至今日我身為人父;才深深體會父親當時恨鐵不成鋼之心情。母愛是偉大的,但父愛卻是極其平凡;平凡得就只是你人生中的一盞導航燈,他沒有太多華麗的修飾,甚至只是冷冷地照着你。可每每在你人生的航途中迷失方向時,他會告訴你;那條航道可以走,那條航道不可以走。
翻開帶點灰色的童年,在那個以毛主席為主流的年代,無論是毛主席的詩詞又或名句,父親都記得滾瓜爛熟。父親不但熟還能靈活地學以致用,例如毛主席說的“槍杆子下出政權”。父親卻靈活地套為“棍棒子下出乖仔”。父親是精明;可卻苦了頑皮的我,每次犯錯之後,“牛肉乾”是經常伺候我的“美餐”。
記得小時逢年過節,從外面打工回來的大哥哥們總是到處排煙。看着他們拿着煙猶如如獲至寶,我不更好奇地問“大哥哥;你們怎麼那麼喜歡這東西呢”?可他們卻沒好氣的答“飯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你小傢伙懂啥,走開;走開”!抽煙似神仙?幼小的我總傻傻地想,為了嘗試做神仙滋味,我決定偷偷地買一包煙試試。我用壓歲錢買了一包煙;然後偷偷地溜回自己房間,看着那包裝精美的香煙,我有點捨不得打開,但做神仙的誘惑又使我情不自禁地打開了煙盒。頓時一股煙味撲鼻而來,昏得我有點暈暈的感覺。
我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放到嘴裡準備點火。父親不知何時已站在我背後,只見父親怒氣沖沖地說“你這小子,別的不學;你學抽煙,時間長沒修理你;你又欠修理了是吧”?結果;煙被沒收;我被拉了出去———這回神仙沒做成,卻白白吃了一頓“牛肉乾”,當時的我既委屈又無可奈何,可至此之後我再也沒碰過煙。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也是父親常掛在嘴邊的真理,在此真理的指導下;我從小就要幫家裡幹活,從做飯;餵豬;播種插秧到打穀拉車樣樣都要做。每每看到同齡的小朋友在玩;而我卻在幹活,心裡總莫名地燃起一樓樓凄涼,我不更埋厭父親;我是不是他親生的。
我出外求學前的晚上,外面下着傾盆大雨。吃完晚飯;父親把我叫進了房間,他搬來一張板凳叫我坐下,然後父親在床邊坐下,他從兜里掏出幾張錢遞給我說“這是你的伙食費,你知道家裡並不富有,錢你要省着用。以後父母不在你身邊,你得自己照顧好自己,這些年來你一直都埋厭父親對你不公,可你要理解,你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三個,我管好了你就等於管好他們三個。你是農民的兒子;勞動是你的基本,你要記住小富靠勤耕,大富靠天命”。這一晚,我和父親把茶暢談,這晚我覺得父親是如此的親切。
第二天雨仍然下個不停,父親一大早就起來忙裡忙外地幫我收拾東西,看到他臉上洋溢的笑容,我內心不更湧起一陣陣感動。求學;風雨無阻,吃完早飯我背上行李踏進了茫茫的雨中,我剛走到村口,突然後面一個熟悉的聲音把我叫住,我轉身一看;原來是父親,他披着雨衣手裡拿了一包東西向我走過來,來到我跟前他把東西遞給我說“這天氣變化無常,多帶兩件衣服防涼”。望着父親遠去的背影,我眼淚直往下掉。
父親;父愛,我生命中的導航燈,如今又是父親節,可是你不孝之子我依然漂泊在外,未能在你身邊盡孝,無奈只能執筆揮灑下這情深深的文字,向你道以,父親,你辛苦了!(魯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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