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裡面給我印象最深的有兩件事,一個是天上的霧,一個便是晚上恣意的與大一新生交流。
昨天天上還沒有霧,早上蹲坐在家裡的桌子前,歡不起,喜不起,悲不起,怨不起。既不歡欣,也不抑鬱,卻萬萬不是虛靜的境界。回了學校一覺醒來,竟然四周瀰漫著迷茫的白霧,坐在圖書館的桌子前也沒有一絲對眼前書本消費的衝動。獃獃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麼。曾經我詠嘆過大量關於夢想的詩文,當我去享受這過程時竟覺得是那樣的可笑。馮友蘭先生把人類活動分為四種境界,即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很多人標榜着自己至少是道德境界中的人,但實質上他們卻總只是在自然和功利間摸索。我讀《狂人日記》時候記得最深的是狂人說,我未嘗沒有吃了我妹子的兩片肉。也許我反感的東西我也身在其中,對我就是身在其中所以我才反感。一種莫名的悲哀籠罩過來,也許這便是我們人共同的腳步。
又一次站在台前夸夸其談了近三個小時,上一次不用準備的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大概也是一年前,那次的聽眾彷彿更多了一點。對於校演講協會,最給我感情的便是我可以恣意的站在台前去說話,而我愛的便是說話,更愛是說有意義的話,最愛的便是我說話有人聽,有人也跟着交流。交流當中有個人問我:“學長,你讀了這麼多書將來想做什麼啊!”多麼善意而惡毒的問話啊,善意總是有它惡的一面。說善,因為她是告慰我;說惡,因為她正說到了我痛處。一個不務正業的我,還總是為自己找各種不務正業的借口。當今是職業化的時代,有了職業才能有能力養家,才能有物質,有了物質才能夠有生活。這又是悲哀的一代,自己的所愛與自己的職業往往是相分離,倘使從事的真的是自己所愛的沒有變質的職業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啊!我在追求着這份幸福,所以我也還是在功利境界中徘徊,或者說也許我連這個境界都沒有達到,我只是一個最基本的人。不想再說有多少迷茫如着這天上的濃霧,因為霧再濃也濃不過人的愁緒,更濃不過人心底那份真正的淡淡的、輕輕的、清清的、柔柔的、朦朦朧朧的愁緒。
我希望有一天在我夜深獨坐時候,我的那片夜空中,有真正的笑容;我那頭腦的漩渦中,有歡快的聲音;我那思慮的隧道中,有一片光明;我這腳下的原野上,也有無盡的歡快,無盡的笑容,因為他們也在看着光明。
今天提到了詩詞,也提到了很多詞牌,裡面提到了《浣溪沙》,結尾就用我以前填過的一闋《浣溪沙》作結吧。
浣溪沙·車上偶題
窗外風平窗內雜,
伊人夢裡俏如花。
疾馳車上不及家。
且道輕言輕薄命,
又說笑語笑天涯。
回頭原是晚雲斜。
(本詞為年初由本溪乘車回家途中作)
王福來2011-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