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散文>記事散文>戰火硝煙過春節

戰火硝煙過春節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三十二年前的上世紀七十年代末,也就是1979年,那時,中國與蘇聯關係逐漸惡化之後,越南公開倒向蘇聯,以蘇聯作靠山,推行他們的地區霸權主義。同時,將魔爪伸向東南亞有關國家,在柬埔寨製造一個“韓桑林政權”,以擴大越南對柬埔寨的“移民空間”。在蘇聯的慫恿下,悍然掀起反華排華浪潮,無辜驅趕迫害華僑和越裔華人,集結兵力於中越邊境,在我邊界不斷挑起磨擦,製造流血事件,妄想對我國進行蠶食,預示着戰爭警報已經鳴響。

  一

  1978年8月,越南公然出兵佔領我國領土的廣西友誼關右前方的浦念嶺,打死打傷我邊防戰士和邊民。雖然,我方多次警告、剋制,但其不僅置若罔聞,而且變本加厲,有恃無恐,甚至叫囂:不光這裡是我們的,連廣東、廣西、雲南也是越南的,凡是有木棉的地方都是我們越南的,準備要打到雲南昆明市過春節。更為可惡可恨的是他們無視國際法的規定,把具有重要戰略地位的我南沙群島划入越南的版圖,並更名為“黃河群島”。

  越南的擴張主義行徑激怒了我國軍民的極大憤恨。當時,我正在濟南軍區46軍137師410團警通連的警衛排服兵役,當班長。12月初,中央軍委命令該軍所屬部隊抽調800名戰士骨幹充實雲南前線邊防部隊參戰,要求的條件是黨員戰士或正副班長。部隊接到命令后立即沸騰了,戰士們群情激昂,紛紛請纓要求上前線,積極報名,上級很快確定上前線戰士的名單,我的請求被批准。沒過多久,上前線的戰士就接到出發的命令,我們離開部隊時只准攜帶最簡單易行的軍用行李,其他所有東西都不準帶,留下來交由原先部隊代辦託運寄回給戰士們的家裡。就這樣,我們既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又是匆匆忙忙來到青島城陽火車站登上西去的沒有窗子的悶罐式的軍用列車,窮蹙地離開了相處多年的戰友,。每個車廂規定40個人,日夜兼程朝西南邊陲的雲南前線而去。

  列車在寒風中行駛,伴隨吼吱吼吱聲進入漁米之鄉的家鄉湖南省境內,思鄉戀情是中國人固有的傳統,湘籍戰友們紛紛聚集車廂的邊門口,向外眺望,希望能在極短的時間裡盡量多看上幾眼家鄉的山山水水。列車行駛來到湘干黔幹線上,經過汀潭、懷化、婁底市等地方,看到當地鄉親們正成群結隊熱熱鬧鬧在趕集時,手提肩扛那豐盛的年貨物資,我們兵友們見狀一時沒有喧嘩,個個眼含熱淚,有人在掐指細算,春節將至,所去甚遠,又是上前線,後果難料,所面臨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經過長時間的車旅行程,我們來到西南最大的高原的城市——雲南省昆明市,雲南省位於中國西南部,簡稱“滇”,全省總面積39。4萬平方公里,總人口4280萬人,東部與貴州、廣西毗鄰,北部與四合川和西藏相連,西部和南部分別與緬甸、老撾和越南接壤,國境線長達4061公里,是中國陸路連接東南亞、南亞國家便捷的通道。雲南立體的地理環境和氣候條件孕育了“東部岩溶地貌、西部三江併流,北部雪山冰川,南部熱帶雨林”。雲南是中國少數民族人口最多的省份,人口在5000人以上的少數民族就有25個之多,少數民族人口占雲南人口的三分之一,悠久的歷史文化和多個少數民族,五彩斑斕的人文旅遊資源和豐富的自然,造就了雲南絢麗多姿。昆明市是一座海拔1900米的高原城市,平均氣溫達15度,既便是嚴寒的冬天也是溫暖如春,市內有1。2萬種植物,蘭花、山茶花、木棉花接連開放,一年四季處處飄香。列車在昆明火車東站穩穩地停住,我們隨着嘹亮的聲聲軍號跳出車廂,排着整齊的隊伍來到軍供站,接受昆明軍區和濟南軍區的領隊交接工作,大家都是規規矩矩地像當初的新兵一樣,聽到叫自己的名字時,就從濟南軍區的隊列中一個一個地進入昆明軍區的隊伍中,秩序井然,儀式簡單而又莊重,儀式結束后,吃完中飯,我們登上昆明軍區22分部汽車團的披掛偽裝網的軍用貨運卡車,向滇南重要地鎮的錫都箇舊市進發。

  車隊在彎彎曲曲的群山峻岭之間的環形公路上盤旋,天高雲淡,碧空如洗,險象環生,逶迤南去,恰似把把鎖鏈,鎖住滇南的去路。卻又神工斧鑿般地劈出一道道關隘。眼前漫無邊際的翠綠,蔥蔥鬱郁的山,綠葉成蔭的樹,白色的、灰靄朦朧的濃霧裹着厚重的濕氣在山間林帶浮遊,與林木的墨綠相浸染,融合成淡淡的紫色,飛快地朝車后閃去。晚上8時,我們來到箇舊市開遠的一座軍用倉庫,與先期抵達這裡的南京軍區、成都軍區的戰士們會合相聚,接受統一調配安排,我被分配到昆明軍區後勤部22分部116兵站第三供應站勤務排任三班班長。

  第二天早上,我們這支來自五湖四海的剛組建的新隊伍整裝出發,前往紅河洲蒙自縣雞街鎮駐紮。這裡有一座規模宏大的鉛鋅冶鍊廠,新建一棟家屬住宅大樓成為我們部隊的臨時新營房。我們班是12個人,也算是一個加強班,如果是平時也只有10個,我們班12個就住在二樓的一個單元的一個套間里。雞街地處滇南,接近越南邊境,屬於亞熱帶,此時氣溫高達35度,我們這些來自北方的兵還穿着厚厚的棉衣,那真熱得好難受,需要趕緊把還穿在身上的厚厚的棉大衣、棉褲、棉鞋、棉帽等統統脫下來,換上輕便涼爽的夏季軍裝,投入緊張的戰前軍訓和動員活動之中。

  軍訓的內容主要有兩個方面;一是政治教育,戰鬥動員,打好這一仗的偉大意義,要求嚴守軍事機密,不準與外界聯繫,隨時保證一切行動聽指揮,隨時準備殺上戰場,消滅越南鬼子,還要學會越南的基本用語;二是要學習戰爭知識,如何做好戰鬥中的後勤供應和保障工作,彈藥的裝卸、堆朵、防潮、通風等保管知識,如何做好戰場的服務工作,在實戰中要巧妙地利用地形地物保護自己、掩護戰友、打擊敵人。戰前動員舉行了誓師大會,熱火朝天,有聲有色,轟轟烈烈,群情激昂,年輕的戰友們個個摩拳擦掌,紛紛向黨旗、國旗和軍旗宣誓表決心,我們還寫了血書和遺書等。從來沒有剃過光頭的我,戰爭的需要,也和大家一樣剃了一個大光頭。戰友們你看我,我瞧你,你摸我的頭,我撓你的頭,相互嬉笑,在毫拘束中渡過了極為嚴肅緊張的戰前時刻,整戈待發。

  1979年1月26日(農曆12月28日)清晨,部隊接到開拔前線的緊急命令,我們立即登上披着偽裝防空網的軍用卡車,經過屏邊苗族自由治縣,朝中越邊境的重鎮河口瑤族自治縣(現已改為河口市進發)。下午3時,部隊進戰前指定地點,靠近滔滔紅河邊的一個大山坳里。我們下車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搭建草棚子、挖掩體、平整露天倉庫場地,餓了就啃塊壓縮餅乾,渴了就喝點河水吧,一直干到晚上8點鐘才休息。夜裡11點多鐘,任務來了,150車的彈藥等待我們卸掉,任務就是命令,時間就是勝利,沒有動員,沒有喧嘩,一切都在靜悄悄地進行,誰也沒有理由講價錢,我們只有分班、分組立即自覺地開始卸車,連平時最調皮的戰士小裴也在此時此刻無聲無息地工作。這一批彈藥全部是120炮彈、地炮彈和火箭炮彈樣樣都有,多數是50——60年代生產的,重約有70——80公斤,輕的也有30——50公斤,全靠手抱和肩扛背馱,要求輕卸輕放,不準馬虎。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緊張勞作,按時完成任務,戰友們個個累得腰痛背酸,沒有怨言,沒有牢騷怪話,一切都是那麼平常自然。

  第二天,正逢大年三十,我們準備按常規在前線過年並打算弄幾個菜,主要是開幾個罐頭,搞點小活動,紀念傳統佳節,忙中偷閑過個年。然而,事與願違,往往很多事情並不像我們所希望那樣,早上8時,前線指揮部命令我們部隊將昨晚剛卸下的彈藥要求另外裝車,全部運送到火線某炮團。軍令如山倒,戰友們個個精神抖擻,忘記是在過年,忘記是在休息,說干就干,立即投入裝車的戰鬥。說實話:卸車容易裝車難,要把碼摞成堆的一箱箱彈藥重新背上汽車,沒有輔助設備的幫助實在太難,但是,在當初那種環境、那種條件,到那裡能找到輔助設備?是完全不可能的呀,再難也要做,只有勇氣和鬥志才能戰勝眼前的困難,經過大家的頑強拼搏,終於在規定的時間內,重新將那一箱一箱沉重的炮彈又完全搬上另外的汽車,運往前線。我們就是這樣,在新年春節期間,反反覆復,不分白天黑夜,沒有休息,沒有獎金,迎來送往地為前線的一線部隊轉運着無數顆仇恨的炮彈,為了狠狠地打擊地區霸權主義者越南鬼子付出了辛勤勞動和汗水,有的甚至獻出了可愛的年輕的生命。

  二

  1979年2月17日凌晨,西線前線總指揮楊得志司令員如期下達攻擊越南的作戰命令,我們的炮兵部隊向越南集中兵力發射無數的炮彈,耳際間不斷傳來震耳欲聾的隆隆炮聲,火光劃破了黑夜的長空,映紅了整個天際,一切來的那麼突然,戰友們紛紛登上高處的山崗,向南眺望,希望能夠看到那葉着火焰飛行的雄姿英發,後來得知,當時,大炮和火箭炮群轟炸過後,在坦克部隊的掩護下,我們千軍萬馬分別從東線的廣西壯族自治區和西線的雲南省殺向越南,總兵力達到225000人,17個師,其中以12個師的兵力在中越國境線上對越南6個省11個縣全面進攻的正面,在廣西對面的越南高平正面投入兵力是6個師,諒山方向是3個師;在雲南對面的越南老街正面是3個師,我們部隱就處在老街方向的正面。

  2月18日午後,經過一天多時間的大炮轟炸,我軍進攻老街時,還是受到越南軍隊的頑固抗擊而一度受阻。由於界河————南溪河(我方稱紅河)相隔的影響,界橋被越軍封鎖,部隊無法前進。經過一天半的激戰,我軍於20日攻佔越南的老街(是越南的省級城市)對同登形成包圍圈,其後猛攻同登、高平,24日佔領同登,27日佔領高平。

  三

  21日上午,前線指揮部命令我部立即往前移動,起程向越南境內進發,上午9時,部隊穿過河口縣,經過界橋,越過100多米寬的南溪河,來到對岸的越南北部城鎮老街市。第一次帶着槍,坐着軍用卡車跨越國境線出國了,此時此刻,心情好複雜,既懷着憤怒,又充滿着雄赳赳,氣昂昂的自豪感。來到彼岸敵對國越南的國土上,所見所聞的是瘡痍滿目,老街已經成為一座破爛不堪、斷垣殘壁的空城,車隊在看不見人影的坑坑窪窪的街道上急駛而過,後邊掀起一股一股久久不散的塵土。我們頭戴草綠色的鋼盔,雙手緊握子彈上膛的衝鋒槍,穩穩地坐在行駛的卡車上,兩眼高度地警視周圍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個個精神嚴肅,沒有笑臉,沒有說話,隨時準備戰鬥。部隊快速地通過老街,來到通往同登、高平的公路上,路邊到處是被我軍先頭部隊擊斃的越兵的屍體,橫七豎八。路邊的山丘上,東邊一堆火,西邊柱煙,燒焦的土地非常貧瘠,山上的樹和草皮也是殘枝敗葉,缺乏生機。這就是先後同法國、日本、美國打了幾十年的仗,又膽大妄為地侵佔柬埔寨,把戰火燒到同志加兄弟,並給予數十年的極大無私援助的中國領土上,號稱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的越南,也就這麼不堪一擊,而且不重視國家的建設,將越南人民推入戰火的深淵,造成民窮國敗,受到嚴重的懲罰。

  我們的部隊來到遠距老街約20公里的路岔口,向右拐進一條山澗小道半公里處的地方停了下來,安營紮寨,卻不準打草棚,要求每人自己挖一個單人貓耳洞,大家不顧休息,立即投入工作,,兩個小時后,接到後方運來的200車彈藥,事又湊巧,前線急需要150車彈藥,這一裝一卸非常費力又費時,時間緊,任務重,怎麼辦?情急之中,我忽然產生將空車與裝彈藥車的車尾對車尾的念頭,只需要將彈藥箱在兩台汔車上移動位置就行,即可省時,又可減輕勞動力,得到戰友們的擁護,得到領導的同意,說干就干,一切是那麼順乎自然,提前完成任務,受到前線指揮部的通令表彰。

  有一天晚上,越軍一個小分隊突然來偷襲我們的彈藥褲,由於我們平時保持高度的警戒,我們以猛烈的打擊,迫使10多個越南兵只能以偷襲失敗而告終,丟下7具屍體倉惶逃脫。我們無一傷亡。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戰鬥越打越激烈,也是越來越難打,這也是中國歷史上最難打的一次戰爭,越南人的戰略戰術完全是學我們的戰略戰術,而且越南的山山水水都非常特別,既高又陡峻,易守難攻,他們只要2至3個人憑藉一挺機槍兩枝衝鋒槍和一些手榴彈就能守住一個山頭,我們往往調動一個連、一營、甚至一個團來攻克一個山頭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消耗量雖然很大,但是,我們的進攻戰還是能夠達到預定的效果。敵人的負為頑抗也沒能阻擋我們的前進步伐和戰鬥意志,大部隊不斷地往前挺進,我們的前線彈藥庫先後換房4次,不斷地向縱深移動。勝利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從前方傳來,戰利品和越軍俘虜通過我們部隊源源不斷地運送回國,直到3月5日部隊接到撤軍的命令為止。

  在越南的半個月戰鬥生活,只洗了三次臉,一次澡,實在令人難忘。越南是西北部高,東南部低。山高坡陡,連綿無間,無路可行。一年分兩季,全年無霜,每年5月至10月受西風帶印度洋暖氣流季風的影響,雨水充足為季雨,11月至次年4月為旱季,由於地處亞熱帶,蚊蟲特多,特大,有的蚊子腳長身大如人的大拇指,樹螞蟥、飛螞蟥、蛇到處都是,亂叮亂咬,弄得我們防不勝防,躲避不及,除了戰爭的危險驚嚇外,還要承受蚊蟲的襲擊,我們住在小小的貓耳洞里,蛇和老鼠這些不速之客也經常光顧貓耳洞里夜深人靜只能坐着睡覺,忍受潮濕的煩悶,出口氣也非常困難,半個多月的日日夜夜是在無耐煎熬中渡過來的,根本沒有換過衣服,一日三餐吃的非常單一,除了罐頭菜和壓縮餅乾以外,很少有糧食大米飯和青菜、肉食品吃,營養不良,加之水土不合,許多人都開始拉肚子,我也因此患上了腸胃炎,如今還發現有瘋濕性關節炎(可能是住貓耳洞所致),生活的艱難困苦只有戰爭。我們當時最遑論的是劃地為崗,站崗放哨,白天還好對付,能見度視線闊,每當夜幕降臨,令人噤若寒蟬,連一口粗氣也不敢出,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否則就會出亂子。有一位剛入伍不久的新戰友,就是因為膽怯,在夜裡站崗時過度緊張誤將一頭黃牛當作敵人打,成為日後戰友們的笑柄。階段性戰鬥結束后,我們班師回到國內先前的駐地。

  在總結這次戰鬥時,我的感受最深是前線兵站的彈藥倉庫是任務非常重,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因為越軍的特務也是很厲害的,無論是白天黑夜都活躍在那大山竣嶺之間,神出鬼沒害人不淺,我們既要保證彈藥庫的安全,日日夜夜要堅持站好崗放好哨,又要及時保管和中轉各種彈藥,還要及時搞好搬運工作,裝卸車是一項非常艱苦困難的苦力活,一箱120大炮彈就是150斤,裝卸車是非常吃力的,有好多戰友因為背法不對造成腰傷。彈藥還要分類碼堆,不能亂放,進出庫還要登記,張目清楚,不能有丁點的馬虎。我們日日夜夜都工作和生活在成堆的易燃易爆的彈藥之間,危險程度是可想而知,敵人的特工也總是緊盯梢我們的彈藥運輸車和彈藥庫,我們的24小時都不敢疏忽,必須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真不容易地度過了那場難關。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這場戰爭進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對越南是一次最有力的打擊,可謂是“牛刀殺雞”的威力。然而,我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很多戰友光榮犧牲在異國他鄉,他們的遺體雖然都搶運回國,但是令多少家庭失去親人,令多少父母失去了心愛的兒女,令多少孩子失去了父母,令多少妻子和丈夫失去了自己的愛人的這種悲痛是無法撫平的,撫今追昔,感慨萬端。兩國交戰傷害無數。兩國邊境的戰火一直燃燒到1990年。中越邊境的六座新建烈士陵園成為這段歷史的見證。星移斗轉,歲月如梭,1991年中越關係實現正常化,戰爭留下的無數地雷被乾淨徹底排除,邊境交流日益繁榮。時光似箭,歲月如流,20年後的1999年初,越共總書記黎可漂前來我國正式訪問,江澤民同志在人民大會堂與他舉行會談。雙方在親切、友好、誠摯的氣氛中就中越關係和共同關心的問題深入交換了意見,並取得了廣泛、重要的共識,再後來兩國在南溪河上的界橋,因橋身太窄,只能通過一輛汽車,影響交通,影響交流,不久就在相隔不遠處修建了第二座界橋,中直各出一半的建設費用。啊,南溪河水滔聲依舊,河口市與老街市締結成了友好城市,當初被驅趕出來的華僑華人有的已經逐步返回越南的家園,安居樂業。邊民自由來往經商,邊境貿易往來繁榮,過去的不幸早已成為歷史,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和平,應該永遠地珍惜,願中越兩國人民世世代代永久地友好下去,邊境安寧穩定,共同繁榮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