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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重人生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pp958

  李文旺

  這十幾年來,偶然聽到哪個哪個明星跳樓了,哪個哪個名人自殺了,或者哪個哪個歌星出家當尼姑了。我為這些人深深可惜,人生多麼美好,為什麼這短暫的人生有人竟然還嫌它太長了呢?

  有時候,上班的空餘,我端着一杯香茶,走出辦公室,對着這棟樓端詳很久,感慨良多。我發現,過去天天相見甚至朝夕相處的夥伴們已經所剩無幾了。他們走了,都走了。

  走了,都走了,我喝一口茶,又嘆息一番。

  走了,都走了。不管是關係好的,還是關係差的,隨着我的這些老同事的年紀漸漸增加,他們都已經不在縣委樓里上班,有的乾脆連這五套班子大樓也不見他們的蹤跡,更有的已經離開了這座縣城,去往外地。去往外地的人中,基本分兩種,有的調到外地工作,年紀大一些的,和他們的子女在一起,去他們子女所在的城市,那些城市當然比縣城大甚至大得多。

  我只得感嘆歲月的無情,有時候,要是讓我們都能回到過去,那該多好啊。我想,如果人生能夠回到過去,哪怕是以偶然的吵架作為代價——————當然天天吵架也是糟心的,也是值得的。我是說,如果偶然和領導們、同事們吵架能夠回到過去,我一定會願意的,甚至會是樂意的。

  以往的恩恩怨怨,歡歡笑笑,甚至爭爭吵吵,都隨着他們的離開而煙消雲散,想尋找而不可得。

  我留下來了,留在這個第二故鄉。留在了這棟灑下我青春汗水的大樓里,留在了這個陪伴我二十個春秋的大樓里。

  回過頭來,既然過去的尋找不到,現在的日子相對於未來不是等於那時候的日子相對於現在的日子嗎?為了不再留下嘆息,我們是不是應該珍重每一個今天?過好每一個今天?

  人們啊,珍重人生,珍重生活,珍重每一個今天,是人生的一大要義。

  到今天為止,到公元兩千一百一十四年的五一節為止,至少,我從感情上來說,已經在黨史辦工作了二十周年,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整整二十周年啊。

  人生能夠有多少個二十周年,何況這個二十周年是我人生中最為金貴的二十周年。從虛歲三十到虛歲五十歲,就像一隻鮮活的魚的中段。

  雖然,在黨史辦的二十年,我吃的是草,擠出的是奶——————既然偉大的魯迅先生認為這話不是自吹自擂,我也可以這麼認為的。雖然我不敢和魯迅先生比,可是,因為傳統的看法是:偉大的人物應該更加謙虛。

  即使是這樣,我也無怨無悔。因為,從1989年開始,就痴迷於大黨史的整理(這樣的研究 往往影響我對於局部黨史的研究),雖然我當時還和黨史八竿子打不着的衛生部門工作,但是,也就是那一年吧,我還是潛心寫下了黨史三字經,大家查閱或者點擊“黨史三字經”就能夠看見。不敢說黨史三字經寫得有多好,但是,在那個歲月寫出關於黨史方面的三字經,真的不多。

  後來想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悲傷的。文人自古以來就該是默守寂寞的:老舍厲害不厲害,跳河了;趙樹理厲害不厲害,也被迫害死了;曹雪芹厲害不厲害,老了老了還窮困潦倒。再遠一些,李白厲害不厲害,只能游游祖國的大好河山了。杜甫就更不行了,千古杜甫也就只能住在草堂了。中國最最名聞遐邇的《三字經》好不好?可是有幾個人知道他的作者是王應麟。而就是這個王應麟,到底是不是三字經的作者,還有不確定的因素呢;影響了不知道多少代中國人的《千字文》好不好?又有幾個人知道她的作者。

  這些是中國的作家,外國人怎麼樣呢?英國作家蕭伯納大名鼎鼎,可是有一次,他走在一條可以容納兩個人行走的小路上,一個稍微有些錢的富翁卻故意給他添堵。好在,蕭伯納詼諧地給對方上了一課,反倒讓對方無地自容。而丹麥作家安徒生的名氣卻讓極少數胸無點墨的人妒忌他,笑話他,竟然問:“你那個腦袋上的玩意能算是帽子嗎?”好在,安徒生很機智,他馬上反擊,笑着說:“你那個帽子底下的玩意能算是腦袋嗎?”

  江西作家江子在他的散文《卧底》中,也披露了一個江西著名作家的無奈和困惑。

  和這些人的尷尬相比,我也許算是幸福的人呢?!

  其實,不管幸福不幸福,我至少會十分珍惜現在的生活,更不可能像極個別人似地選擇結束人生。

  因為,我的物質生活也許一般,甚至不如別人,但是,我的精神生活是不會輸給別人的,至少不會輸給我身邊的人。

  當然,我也是知道感恩的。上饒市委黨史辦主任對於我的盛情款待,我將深深地記在心裡。同時,上饒市作家協會的幾次盛情相邀我也深深地記在心裡。

  珍重人生,珍重感情,是每一個作家應該做的。

  黨史辦工作二十周年,其實也就是彈指一揮間,感慨良多,寫下此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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