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想起兒時的趣事,也是感懷。少年的蒙孟浪,童真的無知,也干出一些可笑的事,現在想來,頗為搞笑。年少的我生活在山裡的小村莊,沒有很太多的遊戲可玩。整天價的上樹掏鳥,河溝里摸螃蟹抓蝦,或在別人房前屋后,弄些惡作劇,自己高興,卻躲在一處看別人罵街。卻也自明得意,在同伴面前炫耀,沒想到回家后被父親,拿着鞋底子,追的滿院跑。
一個夏天,我和幾個小夥伴在河溝里玩,那時在河溝兩邊,都有淤沙池。就是在流水的地方,用石頭壘個池子,讓水從裡面經過,把攜帶的泥沙過濾在裡面,然後剜出來,墊圈,或是其他用處。那是我們最好的去處,因為水不深的,最深也淹不過膝蓋,大人們放心的。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裡面玩水。
那是七八月份,天很悶熱,池子邊的柿樹很大的,濃密的葉子,巨大的樹冠,把淤沙池遮的嚴嚴實實,泡在水裡,很是涼爽。我們這裡,孩子們夏天是不穿衣服的,光着身子,也是家沒有,再就是我們也習慣了,衣服就是遮冷的,這樣倒還輕鬆。很方便,不用脫衣服,也不用穿,省事的。我們在水裡熱鬧了一陣,也累了,躺在水裡,說著笑話。
不知誰說了一聲:“那邊是三隊的花生地,花生快熟了,我們偷花生去。”這下有都精神了,小孩子們,嘴饞的,家裡也沒有。地里的花生,誘惑太大了。那時都在生產隊的,所有的土地,所有的農產品,都是在集體收穫后,弄到一起,然後分的,或按人口,也按工分。地里的莊稼,特別是花生,紅薯,這些能生吃的東西,都有專人看守的,不允許私自採摘。我們這些孩子,有時嘴饞了,就去偷吃點,也是小心翼翼的。
走出淤沙池,也就走出柿樹的林蔭。裸落的皮膚上的水珠不一會兒就幹了,曬的皮膚很疼的。幾個膽大的已經走到花生地里了,都是蝦着腰,一步一扭頭,心裡在打鼓。這是有人說,別怕,這麼熱的天,看地的是不會來的。雖然這麼說,心裡還是不膽大,心跳很厲害的。不過,香甜的花生在前面誘惑的你,不由自主的往地里走,一步一扭頭。確認安全了,才跟着夥伴們,在尋找着秧子大點的,已經落了花的花生蔓子,拔起來快速的摘着還濕濕的,帶着泥土氣息的,散發著誘人香味的花生果子。沒地方放,就在手裡捧着,站在地頭等別的夥伴。
地頭也散落着一些,已經發蔫的花生蔓子,知道是別人也像我們這樣,偷吃的扔下的。太陽很大,曬得樹葉都打了蔫,天上沒有一絲雲彩,樹上知了長一聲短一聲的叫着 。地上的土地,曬得都能看見熱氣升起來。我催促着那些還在低頭把花生的同伴,生怕有人來了。總算都走出來了,我們慶幸着這次成功的偷到成功,向樹蔭下走去,去享受自己的勝利果實。
這時,走在前面的夥伴停下來了,然後飛快的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別的人也開始跑了。我知道不妙的,往樹蔭下一看,一個人立在樹下,我第一反應,糟了,看地的來了。我扭頭也跑,可是遲了,胳膊已被人家扭住了。耳邊一陣呦喝:“是你啊,民小,我說花生總是丟呢,原來是你們偷的。”我下的已經沒有分辨的意識了,拚命地扭動着,想掙脫,可人家就是不放手,而且還威脅的說:“我告訴你爹去,你敢偷花生,拿別人還管不管了?”我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抓住我的是我遠房同族的爺爺,背有點駝,排行老四,我們背地裡都叫他:“四鍋子‘’。因為我父親是村裡的幹部,平時對村裡要求很嚴的,對我更是嚴格,不允許我做這些不光彩的事。我知道這回闖禍了,記得眼睛都紅了,我說:”爺爺,饒了我吧,我是第一次,別告訴我爹,他會打我的。“一個勁的說好話,我知道,這是我爹知道了是什麼後果。總算我被放了,那個懊悔,心裡還是害怕,不敢回家的。
中午是不敢回去吃飯的,在村外遊盪了一下午。晚上,來到我姥姥家,那時我已經累了一下午了。家人都問我,我什麼都不說,就是哭,後來吃了飯,就睡了。朦朦朧朧中,我聽見有人說話,是我媽和我姥姥,還有一個鄰居。從談話中,我知道‘”四鍋子’“已經找到家裡了。而且抱了老大一捆花生穰子我媽已經找我一下午了,我爸正着急呢。我姥姥說;"一個孩子,怎麼能薅那麼多呢,這不是訛人嗎?”我媽說:`"有的已經蔫了,不是今天薅的。可他爹就是不依的。誰讓他當這個破幹部呢、“。我晚上在我姥姥家睡得,沒敢回去。
第二天回家后,也沒讓父親怎麼責備了。可能是他忙,也可能是覺得沒那麼嚴重,總之我逃過一劫。但這是我最早的一次偷東西的經歷,對我印象很深的。呵呵,不過我後來也不偷的。 這事過去很久了,因為那時候小,真的給驚嚇了。很久我都不敢見“四鍋子”,後來上了學,把這個事也漸漸淡忘了,現在想起來。不過是兒時頑皮,但在那個特定的時代了,這種事是對孩子們來說,也是一種不小的錯。那時候窮的,村裡瓊,家裡窮,對有一頓飽飯都是一種奢望。但是,也很少有大人去偷的,把僅有的食物,盡量留給孩子,老人,自己卻餓着肚子在生長隊幹活,掙工分。到最後,還要欠隊里的消費款。
比比現在的孩子,真讓我們羨慕的。吃穿就不必說了,平時零花錢那是一大把,一旦不順心,就要使性子。弄得全家圍着他團團轉。因為生活好了,我們都不願虧待孩子,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更有甚者,對於不合理的要求,也是要滿足,把孩子寵的像皇帝。不知道珍惜,不懂的感恩。所以,我想寫下來,讓我們的孩子們看看,或許能有所感悟。我們愛孩子,但我們的父母也不比我們的愛遜色。但他們的愛是注重我們做人,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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