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記憶的記憶
我聽見窗外的冰凌掉在地上,碎成一地的琉璃,然後我預見在不遠處的將來,它化成一犁春雨。
靜坐許久,記憶就像空中的灰塵慢慢沉澱下來,於是斂住眼眸,那些陽光便化成那些曾相逢相知的溫柔眉眼,淺淺的微笑。記憶就在此靜謐的沉淪,泛出淡藍色的思念。
還記得有過許多許多要珍惜的人,可那份執着伴着時間在消磨任性的稜角間,已慢慢淡去,如今已覓不到蹤影。可在逐漸走來的未來里,又有許多人與我默默相識,然後繼續重演相識相知,最後含笑告別。卻在不經意間想起,在我垂垂老矣的時候,如果還能相遇,回憶起這些青蔥歲月,會說些什麼。我想,或許只是相視而笑,或許會淡淡說一句“好久不見”,卻包含着記憶的風塵。在那時,我一定仰望盛滿記憶瑣事的天空,卻只覺,年華恍然。
還記得有人說過,看了一場黑白電影,卻始終看不懂,轉頭看向別人痴迷而陶醉,才明白孤獨是什麼。可我卻不明了,到底為什麼會孤獨。孤單,或許是某些人微笑背後的落寞,或許是眼神中可怕的空洞,或許是記憶中遺忘的白色。但我知道,獨處不是一種孤獨,哭泣不是一種孤獨,記憶更不是一種孤獨。在走向遠方的路上,遇見就不會孤獨。所以有時我想長大,但請所有愛我的朋友,永遠把我當個孩子好嗎?因為笑是抵禦孤獨最好的方法,而孩子可以永遠不知愁的笑着。何苦嘆一聲物是人非,在孤獨時潸然淚下,成為那個被記憶牽絆的傻瓜。
還記得,許多許多,還有着,許多許多。但發現好似還在告別12歲的年華,卻迎來14歲的成長,但這一年確實記錄下了許多記憶。就像我們會耍着自以為是的小聰明,說自己是12周歲后,故作深沉,但飛揚的眼角卻透露了情緒,在內心偷笑。轉眼,流年偷換,記憶卻不會變色,在如水的流年裡,凌空鐫刻下曾經的誓言,就這樣告別了這一年的思緒,在此畫下了一個句號。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可若不相見,又哪來的記憶,哪來的希翼。那一犁的春雨,就在遠方的那一處原野,滌盡記憶的塵埃,帶來一片清明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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