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能進北大讀書是一個學生的光榮;而在北大做學問的人則必定是中國的精英!
2014年2月2日,農曆大年初三,我和妻子、女兒以遊客的身份來到了北大。我們從東門進入,因正值春節假期,主人們都不在,整個校園一片沉靜。迎接我們的是錯落有致而又富有現代氣息的逸夫苑和李兆基樓,接着是全球知名的光華管理學院和氣勢恢宏的北京大學圖書館,這些建築我僅能感知其空間的大小,而其承載的內涵思想就是究其我一生也未必能求得一知半解。校園裡有很多古樹,可我都叫不出名字,只見到路邊一棵樹的藍牌上寫着“冷杉”。它們有的遒勁挺拔,有的婆娑伏地,有的古樸端莊,有的嫻靜優雅。這些樹使我想到了不同時期中國思想文化的領袖,他們曾在樹下為了中華民族的復興而徘徊吶喊,錢玄同、李大釗、毛澤東、魯迅、朱自清、季羨林等等,尤其是毛主席正是在北大圖書館作助理員時開始接觸到新思潮而投身革命的;季羨林大師更是世界公認的學界泰斗。如今,先人們的英靈已幻化為樹的風骨,經過滄桑歲月和風霜雪雨的沖刷更是蒼鬱蔥籠了。走在古樹下,沐浴在“愛國、進步、民主、科學”的學風中,心底里一股奮發有為的豪氣油然而生!
漫步在風景如畫的校園內,未能見到成片的教學區,我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乃是北大的學術中心,北大與世界交流的所在。不時見到紅牆灰瓦、畫檐飛廊的傳統建築掩映在蒼松翠柏間,象是慈祥的老人在思考着什麼。每個建築都是獨立的,周圍總是雜亂無章地散布着許多自行車,有的兩三個扭打在一起,有的獨自悠閑地躺在地上;有的缺少部件恣意地摧殘着自身。這些自行車的姿態與北大“兼容並包,思想自由”的學術傳統是否相符,這是否正是北大追求個性飛揚的一種表現呢,我不得而知。突然,一曲長號獨奏的《吻別》從遠方傳來,打破了沉寂的世界,從那凄切哀婉的旋律里我聽到的是歌者在壓抑中急迫地尋求一種超然解脫的境界。
不覺中便到了聞名的未名湖畔。如果把湖光瀲艷,垂柳裊裊,綠樹成蔭,花團錦簇的未名湖比作美麗的姑娘,那麼此時的未名湖更象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儒雅紳士了。冰封的湖面,靈秀的博雅塔,傲立的樹木,無不呈現出一種雄奇剛健的美。這裡原本是大師學者們啟發靈感、思想閃爍的地方,而此時卻成為我們普通人的樂園。令人驚喜的是,長期生活在冀中平原的我已有三十多年未見到厚達二十公分的冰面了。我歡呼雀躍地溜到了冰面上,玩起了兒時擅長的助跑滑,妻則在岸上提心弔膽地提醒我“小心,別摔倒!”。妻和女兒一起玩起了拉冰車,無論妻怎麼用力卻總拉不動女兒的冰車,反倒讓女兒拉着妻到處跑。在此愉快地玩了三個小時,直到太陽漸漸地西沉,我們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也走出了北大的大門。
我不知道我們所遊覽的地方為北大校園的幾何,也許我了解的北大很膚淺。但這次在北大的短暫時光,卻給我留下了美好的回憶和心靈的洗禮。感謝北大,你以寬厚的胸懷迎接每一個普通人,讓我們在感受中國百年人文底蘊的同時,還能帶來無限樂趣。祝福北大,雖然你與世界一流大學尚有一定距離,但你在中國人心中永遠代表着最先進的思想文化和科學技術。
一路走好,我終生仰慕的北大!有機會再來看你。
胡馨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