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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夢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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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開我的相簿,再見那些熟悉的面孔,塵封的記憶瞬間打開了。看着畢業照上稚嫩的我們,再看看而今變得有些世故的自己,不得不感嘆歲月消磨了人生。

  離開實驗已經三年,然而那裡的點點滴滴仍難以忘懷。大二暑假回了一趟母校,還是那熟悉的大門,還是那一級一級的台階,還是那熟悉的林蔭道,一切都沒有變,變的只是我們的心,離別的人。

  回到母校,不自覺升一股親切之情,好像出嫁的女兒回到娘家,禁不住想要淚流。坐在行政樓旁的草坪上,猶記得昔日夥同好友在此讀書的情形。明媚的春光總是讓人不想辜負,於是三五兩個跑到草坪,有背古文的,有讀英語的,有演算數學的。伴着溫煦的陽光,彷彿更能凝神學習。也許有人不贊同,但那時的我們卻經常在那看書,或是中午,或是下午,頻繁的光顧,使得草坪的草總生長不好,或許就是被我們這一群群學生踐踏的吧。

  而旁邊那艘石船,是我們青春誓言的見證,無論是高唱“直掛雲帆濟滄海”還是祝願大家“鵬程萬里”,它都是忠實的聆聽者。

  在足球場上我走了一圈又一圈,400米的跑道,承載了實驗兒女的歡喜離愁。清晨我們在那兒或是晨練,亦或是晨讀;夜晚我們許是在這兒談天,許是在這兒說地,籌劃着未來的道路。而那前方的主席台還回蕩着藺書記昔日的講話“今日我以實驗為榮,明日實驗以我為榮”。

  教學樓傳來師生附和唱答的聲音,原來是高二學子在補習。透過他們,彷彿看見昔日坐在教室讀書的自己。那一年補習特別熱,重慶市乾旱了四十餘天,也算是少見,這對於我們來講,真的是一場磨練。補課的生活本就單調,而這樣的天氣無疑更是火上澆油。儘管老師總說“心靜自然涼”,其實誰都做不到陶潛的境界。但為了高考一切都得熬,尤記得那時每人都帶了一條毛巾,熱了趕緊用冷毛巾搽臉(畢竟扇子更扇得人心焦),使得自己心能靜下來。我想那時備戰高考的我們真的可以算是戰友吧,不錯,如果高考是一場嚴酷的戰爭,那我們確是並肩作戰的戰友。無論在生活上還是學習上,都互相幫助,共同奮進。那時的我們沒有私心,有的只是那份對理想共同的追求。於是在教室里,沒有了平日的閑聊,更多的是討論題的聲音;在寢室里,常常是挑燈夜戰,與時間賽跑,我們才能贏得勝利。累了,掐着時間睡一下,又繼續學習。走路的時候也許腦子裡想的還是某道未解的題,吃飯的時候耳朵里還塞着耳機聽英語。有時候我常在想,那時的我們是否有點走火入魔?然而這樣的生活卻很充實,每個人都帶着一份收穫的快樂,或許這就是“痛並快樂着”?

  當然,學習是有期限的,大腦也需要休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放鬆方式。每到周六下午,就是我們放鬆的時候。男生選擇在運動場上釋放壓力,女生選擇去散步,又或者靜靜的聽幾首歌。周六傍晚是高三學子“瘋狂”的時候,但時間一過夜晚8點,我們又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軌道。無論是教室,還是寢室,都是學習的身影,偶爾有幾句低語,那一定是在學習討論。

  這一場“戰役”中,自然缺不了我們的恩師,我們何其有幸遇見了幾位負責的老師。班主任李老師一貫很嚴厲,用同學們的話講是“不苟言笑”。也或許正是嚴師出高徒,頑劣的我們才能踏進大學的殿堂。不知道何時起,對李老師的稱呼已變成了“強哥”,我想這個稱呼里多少飽含了同學們又敬又愛的心理吧。畢業后,對李老師戀戀不忘,有時朋友相聚,常笑說“怎麼不把李老師的話語記下來,以後出本《強哥語錄》”。讀書時,也許我們對老師都曾有過“偏激”的看法,然而在那“黑色”的高三里,確實需要這樣一位班主任,嚴厲中不失溫和,把學生的心緊緊扣住。如果說李老師是從全局出發,則其他幾位老師從各自的領域指導學生。還記得英語和數學兩位老師,常常被我們纏得脫不開身,以致第二節上課的老師都有些無奈,好學是那時最好的解釋。政史地自由支配的時間是最多的,但幾位老師也常常心焦,清楚記得歷史老師常說“同學們,抓緊時間背噢”,重複的話語,有時讓我們都有些厭煩卻又不得不去施行;而政治課上時局的動蕩總能引起我們的注意;地理課上錯亂的經緯度總是讓我們混亂,那分不清的時令季節讓人頭疼。但無論遇到什麼困難,老師都會幫助我們,即使是自己都覺得“弱智”的問題,也不會被嘲笑。在大學里,我再也難找到那樣細心,耐心的老師,也或許是沒有用心去找。因為我們都太“忙”,老師忙科研,學生忙“閑玩”,高中時的那份專一早就不在了,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在大學里度過了三年時光,相比高中生活,大學是繽紛多彩的,高中是那麼單調,枯燥,也許我們終日只在學習,終日徘徊在三點一線中,教室,食堂,宿舍。然而正是這樣的三年,在自己的一生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為我們以後的道路劃下了絢爛的一筆,為我們的青春寫了一首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