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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的記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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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家有一架上好的古琴,這是楊父的一位香港老友送的生日禮物,據說是宋朝時期仿品,價值不菲,好友還找專家做過文物鑒定。我對古琴有一種崇拜式的敬意。

  “能否為我彈一曲“高山流水”,“你懂古琴曲?,識譜嗎?,”“我聽過,古琴譜不懂,但是曾有人手把手教過我一小段道家琴樂。”於是我邀請她在書房為我彈一曲,我們一起走進書房,離開這個有

  走進明亮的書房,她輕輕坐在古琴旁,她的手指修長,撥動琴弦時有一種輕音韻律迴旋在房間里,蕩氣迴腸,高高的山脈,涓涓流水之音,讓人意想,給人以美感。

  可是一小會,她便停了下來。對我說“幫我找個龜甲好嗎?手指好痛,就在後邊琴箱里,”我正在聽得入神。忙從“神話中”醒來,我急忙起身,走到右側窗下一個十分精緻古色古香的琴盒,輕柔地打開裡邊一個小古紅南木小盒,裡面有五片質地如琥珀、薄如霧色形似指甲的東西。 對着陽光,顯出它的剔透和美麗的紋路,我靜靜地看着她用白色細膠帶將它們固定在她右手的指甲上,再拂琴弦時,輕音彷彿如山上的清泉之聲越然窗外,直透雲霄………

  錚然金石之音肅颯山嶽,清婉轉換流水之弦。對於古琴曲,我只是有一種發於心田的感念與敬畏。

  獨立窗前,隱映落地的粉沙窗帘,我久久凝視夕陽的輝光,看不見她的手指在弦上的舞動。但我的內心卻彷彿凝視於她的指尖,流動於琴弦之上,如一曲幽幽雅樂,流淌於高山小溪之間。

  靜了許久,戰火紛飛的勁歌狂舞,悄悄遠離了,肅靜了客廳。迴轉身來,默默地望着那俊美的臉上,一抹專註神奇,心中竟湧起一種莫名的感動。

  我真的不曾認識她嗎?我和她真的僅僅萍水相逢嗎?那為什麼我會對她有一種親切而熟稔的感覺?為什麼我們的心裡會如此貼近,我在問,一句詩句極為清晰地閃現我的腦海里,“相逢何必曾相識,我轉過頭靜靜地凝視窗外夕陽,她回眸望了望,彼此間只有琴聲!

  大家吃過晚餐后,我打算回清華住地,楊一再挽留,我們暢談天下之事,山南海北一頓狂談。她坐在我對面仿古長椅上,手中濃如烏雲的咔啡香沁人心脾,她一直在傾聽。

  突然電話鈴聲響,老友楊接過電話是其父司機打來的,要好友下樓一趟,於是我與她靜坐了一會,她起身走向開放式半圓形洋台,我這時才注意月色如銀,我們談着古典文學,紅樓里的一些詩,但從她的口中得知,她更喜歡南唐李煜的詩。

  明月之下,她感嘆着“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甚少,弦斷有誰聽?”清風中,我吟了一首李清照的詞,她說太凄婉了………

  後來我們成為了朋友,常有書信往來。

  兩年後,她遠嫁美國喬治亞州一位華人富商,成了一位富商太太,這就是生活!

  紅顏撥琴醉清風,往事回首入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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