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咋從字面上看起來彷彿是富庶之地,好像是一個令人神往的地方,但是,從我第一次路過那裡,以致後來無數次的遊走,在我印象中,甚至是在我的腦海里,大道卻還是一個偏僻落後甚至是讓人不屑一顧的地方。
第一次到大道還是上個世紀末的一個深秋。那天,下了整整一天傾盆大雨的漢江已經是波濤洶湧,為了不至於滯留大道,為了早一點回到自己的家,幾十個剛剛從月池台火車站下車人還是冒險登上了一條小小的木船,隨着船工用力撐岸的一篙,沉重的小舟在混黃的漢江水“啪啪”“啪啪”拍擊聲中順流到了江心。由於水太大,浪太急,沉甸甸的木船在江心開始了跳起了芭蕾,面對這種情景,開始還把乘坐漢江木舟當作旅遊新景來欣賞的乘客,不少人開始潛意識的移動,我,也為此大驚失色。此刻,老道的艄公連連大喊“不要動”,就這樣我第一次心驚肉跳從大道過了漢江,又沿着逶迤的嵐大路步行近10個鐘頭。
後來,每次從縣城出發去大道,雖然與第一次見感受大道有了很大的不同,但路途之間總還是有一個連一個的結,需要人去逐一去解:沿嵐大路先乘2個鐘頭的汽車,在座1個來小時的面的,有時候還可能還要搭一段自行車,再登上冒着黑煙的機動船航行10來分鐘過漢江,最後攀爬1公里數千階的石梯,或者沿安嵐路乘2個多小時的班車到火石岩,過安康電站專用漢江大橋,到石廟溝順襄渝線,轉火車在用1個多鐘頭,再氣喘吁吁踏着那彷彿登天的石梯,才能到達大道。現在,自行車倒是沒有了,不過有時可能還得座座摩托車。到達到就得這樣,你除了不用飛機,其餘你都要嘗試一回。
儘管如此,古人為什麼要把“大道”這個字眼命名大道,了解大道的過去的人知道,把充滿讚美和賦予幻想的“大道”讓這裡人享用,是淳樸善良的大道人依靠獨特的地理優勢發展自己真實總結。
還是在依靠河運的時代,大道人憑藉漢江航運便利,大力發展運輸貿易,使大道集鎮成為漢江流域重要的貿易和船運集散地,就在這漢江之濱的山坳里曾形成了兩華里的貿易街區,大道也有了“小上海”的美譽,現在還無從得知大道這個名字何時降生在這片土地,毫無疑問的是,大道與交通寬闊便捷的漢江河道有關。大道人世世代代在這種環境的滋潤下,個個也都飽含着強烈的市場意識,人人都熱中經濟發展,祖祖輩輩大道人一直被當地百姓視為精明強幹的“水碼頭上的人”,就是現在的大道人,還仍然可以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中體會出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熱中的“經濟”種子。
前不久我到過大道,那天我早早起床,在一輪明月的照耀下,沿大道鎮到碼頭的公路蜿蜒而下,隨着一聲響亮的汽笛從墨色的漢江傳來,一道朦朧的燈光從浩淼的江面劃過,轉瞬之間,靜靜的漢江上,便有一艘又一艘的船舶隱隱約約穿梭於江面,有時候,各個船都要拉着幾聲長長的汽笛,彷彿是一群縴夫喊着川江號子,有的似乎是當地的人兒在哼着民歌,整個漢江幾乎成了一個穿梭其中的船的舞台。在我盡情的聆聽汽笛美妙的交響的時候,那熟悉的江面如靛藍色的油畫漸漸的平鋪在我的面前,一條條船舶的輪廓慢慢清晰起來,這個時候遙望漢江,整個江面彷彿是一幅漢江上的“清明河上圖”。
這次,總在大道人都在議論中,談及這裡在修建襄渝複線的事,還有人講高速路可能通過這裡,據說可能在這裡要規劃一座跨江大橋……現在,當地人還在設計開發大嬴湖旅遊資源,我想,到了實現這個規劃的時候,新的大道又將書寫一部新的歷史。
其實,名字不僅是描繪當前,同時,它也在紀錄歷史,更重要的是還在憧憬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