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狐狸還在孜孜不倦的下着棋,破解不了的歲月棋局。
——題記
漣水居——輕掬殘冬
我看見斑駁的樹影鋪滿一地,
陽光從枝丫上倒騰下來,
那灑落一地光點。
印在玻璃上,影影晃晃,晃疼了眼睛。
玻璃上面還留着,小時候的寫照。
衍生出現在的自己。
說一句很肉麻的話,我們都不小了。
我最不喜歡的季節就是冬天,它是一年的最後一個季節。
也是經歷所有,輪迴的終點。
它包含了太多太多被冰封起來的幽怨。
想要給自己寫一封信。一種奇怪的念頭。
用昂貴的童年作信箋,經歷的回憶作郵票。帶上無言的傷痛,寄給某一個時空的我。
十字架。
我對十字架的看法很簡單,它只是一個很平凡的相交線,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將它想的十分複雜。
相交線其實比平行線更為悲慘。平行線從未有過交集,所以不會知道分離的滋味。相交線永遠只能相交一次,便再也無法相會。這種刻骨銘心,便是再也無有的痛 。
時間布了一個局,我入了進去。寂寞以一個完美的勝利者的姿態,擊碎了那年冬天蓋着水氣的窗子。
我一直在想,人是為了什麼而活的呢?
我們在失去的過程中收穫,在遺忘的過程中銘記。
拋掉原有的,緊握現有的。再遺忘,再刻記。
我們的悲哀。
遠竹閣——細捻深秋
過去了多少天呢?
原來歲月就這樣不留情面,碾碎了過往曾經 。
年年歲歲就是在一顰一笑中,縮壓成一團,被時間碾碎。
青春就是靠拼拼湊湊才完整的。
不想去遺忘什麼,也不想去記得什麼。
回憶原來如此不堪。
還記得當初自己一手推開不見光亮的寂寞,把傷痕拉扯成更大的傷口。月旁暗自忍痛獨賞殷紅。
勿亂惹塵埃。
深秋是一點一點蔓延的,潛入濃夏的夜,撐開冗長夏囂的剪影。
撕去了深秋的假面目,刻下銀秋最後一片楓葉的形狀。
然後淡淡然然倒在落葉簇擁之中。
細雨飄飄揚揚繼續在這個城市中蔓延,帶走什麼,留下什麼。
屋檐滴下的水,墜在泥水窪里。
滴答。
滴答滴答。
聲音漸次沒入呼呼的風聲。
唯獨喜歡秋天的,就是秋天的夜色。
還記得小時候喜歡使勁仰着脖子,踮着腳尖,一言不發的看着星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仰望夜空,是一種本能還是一種渴望?
我還是一點也沒變。
我還是一樣,每天敲着鍵盤寫着奇怪而又不符合邏輯的文字。
再聽着悲傷的音樂,暗自傷神。
我是一個魯莽又粗心的人。
我並不是不細心,只是不願去發現。
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命運不會等你,雖然這未必太過膚淺。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長大,我還想繼續我的小女孩夢想。我還有沒做完的夢。
染荷軒——漠挽濃夏
幸福真的是一個貪玩的精靈。
可是啊,生活不是童話,它不會在某個轉角就能見到精靈。
我捕捉着童年最後一點殘尾,逮住它的尾巴,在上面寫下我的名字,因為我怕以後我再也找不到它了。遺失童年,這並不是人生一個好的開始。
可是我還沒有寫完我的名字,童年就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女巫的藏寶庫里。
它和我一樣,都如此不懂事。
而我只能在原地駐守,望着我遠去的童年,象徵性的揮揮手。
一別,就是永別。
你好。我的未來。
“耳機它輕輕吻我耳朵”這是我很喜歡的歌詞之一。
而此時的耳機,卻輾轉着八音盒的音符,它成為一種吻的代表?
在寫文的時候,也有過沒靈感的時候。
於是我就下樓走了走,順便買了一瓶飲料。
往回走的一瞬間,我的眼變得模糊。
街邊的風車迎着風轉,還有鈴鐺的噹啷聲安靜的迴響在夏夜。
風急急的灌進了我的領口,把鈴鐺噹啷噹啷的聲音也倒進去。
我並無法說什麼“夏天,已經很濃了”諸如此類的句子,因為夏天,也算是轟轟烈烈的過去了。現在應該算入秋了吧?
還沒有意識到夏天已經正式的穿過了節紀。
夏天已經過了。那個我們都有的夏天。
感嘆完了,便也再回來繼續敲着方方正正的鍵盤開始湊字。
其實,我骨子裡面就是一個膽小的女生。說白一點,我有點杞人憂天。
我擔心,有一天,我會在某個地方迷路再也回不來。
暗夜在門外渡步,我的孤單流進鍵盤的縫裡,卡住程序。
喧囂的日子流過了,只剩下麥田的風信子還依然堅守。
韻蝶院——漸染晚春
生活不是電影,更不是肥皂劇。
不會一按“back”就能返回以前。倒帶這種奇迹不是隨時都會出現的。
空白。
倒數十秒鐘,願望能不能實現。
我是一個貪心的孩子,我有很多願望。
都來不及實現。
我們都長大了。就不要那樣傻傻的等了。
是吧?
說實話,我很討厭春天。不知道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春天從未給我留下過美好的回憶。
流浪的旅人,何時才會停住你匆忙的腳步,你可知道,你一路喪失了多少東西。漂泊的遊客,你歷經一切,是否找到你苦苦尋求的東西?
重重的回憶壓在身上,壓的透不過氣。這些黑色回憶。
我像一個觀者,看着自己經歷過的事情,像看默片一樣靜靜地看着,不帶任何錶情,以旁觀者的角色,分享這些黑色回憶。
過去經歷了太多。
一切不過只是狐狸的棋局。
而所有人都陷入其中。
多麼希望能夠徹底忘記。
那就讓我遺忘。遺忘。
淵面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