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幸福
文 / xxx
2005年 01月05日
現實有現實的空間，夢想並不容易實現，醒來時才突然發現，自己一直在幸福的旁邊。
??——題記
??我是一個充滿自戀的人，喜歡一個行色匆匆在黑色的陰影中穿梭，喜歡把衣領豎的高高的任憑風從遠方吹來灌滿我的衣裳，喜歡看別人聽都沒有聽說過的藝術電影，喜歡一個人走着些許繁華喧囂些許荒蕪孤獨的路，喜歡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看藍藍的天空被黑色的枝椏劃分的錯落有致，喜歡坐在城市某個無人的曠野把流離失所的記憶拽到身旁，咀嚼咀嚼，萬般滋味。
??我常常詰問自己為什麼總是在記憶里掘出一筐一筐數也數不完的幸福，而一觸及周遭變遷的事物和人就有一股股如淙淙澗水般的憂傷往我心中最黑暗的地方涌盪。
??還猶記得春節在家的那些日子，葉海、阿四、小斌和我逐一造訪我們曾經佇立玩耍如今依舊存在或消跡的地方，我知道我們都在各自的世界里消磨掉稜角般的渴念，那些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孩子像落葉一樣滯留在他們歲月的起點。
??只是那時，我們卻莫名其妙地笑了。
??看到小蔚（我的侄女）一臉童稚的奔跑，明亮的眸子閃爍着瑩澈的晶芒。我不禁喟嘆蔚在浩浩蕩蕩地向著她生命中最無暇燦爛的光陰開去，我又彷彿在她精靈的跑動歡愉的嬉笑中隔着清晰有模糊的記憶看到我年幼的幻影，呵，是那麼的美麗撩人，像澄碧的天空中掛着的雲朵倒映在水中，像一副副稀有罕見的油畫在歲月的洗禮后永不褪色。
??我們在匆匆行走的路途中，一路丟棄又一路拾起，可往往卻忘了這歪歪斜斜的足跡里到底藏匿着我們似水年華里多少的花開花落，多少載浮載沉的夢想。
??當繁華唱盡，夢魘藏盡，我們原形畢露地站在歲月一道一道的門檻上，看候鳥鳴囀四季的輪迴，聽車輪咔嚓光陰的流逝。試問那時的我們，除了掌心脈絡分明的紋痕外，唯一的幸福恐怕就是站在天年的尾翼上看着還能掌控不多的年華。
??阿四，小斌，葉海和我是一九八三年劃破寂靜的夜空降臨到這個充滿冗繁忙碌的塵世。我奶奶說一個人的出生就會相應的有一個星星隕落。於是後來有一次我笑笑的跟母親說：“原來我們不是什麼阿豬阿狗轉世投胎的，前世是猩猩（星星）啊。”母親猝然地笑了。我知道母親一定在想孩子總算是長大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叫聲孩子。
??四川的向斯微說——我總是在自己十八歲的時候緬懷自己的十七歲，等到十九歲的時候有後悔虛度了十八歲。
??我是一個倔強有義無返顧的人，總是忒懷戀和少年時代的玩伴們光着腳丫在嘩啦啦的流水中向著未來奔跑的情形。那是沒有任何理由的歡愉。
??席慕容說：“一層是一種掙扎，一層是一種蛻變，而在驀然回首的痛楚里，頻頻出現的是你我的年華。”是呵，那些閃亮的日子，清晰又模糊，一個石塊濺起漣漪，我看不清你們長大的樣子，風穿堂而過，我在追憶的年華里幸福的淚流滿面。
做一個幸福的人
文 / xxx
2005年 01月05日
平靜的河流上，陽光歡快地雀躍，黑色的綢緞闃無聲息地攜着易碎的夢和憂傷緩緩流去。
??一對老人像孩子一樣，坐在河的岸邊，手裡拿着黑色的樹枝快慢有序地揮舞，眼睛略顯倦怠。河水的淙淙聲宛如一首浪漫溫馨的音律飄蕩開來，他們微閉着眼睛，陶醉地笑了。
??
??晚上經過一個嘈雜混亂的地方，心煩意亂。一個男孩蹲在地上，拿着竹笛吹了一曲《小李飛刀》中李尋歡最愛吹的那首憂傷的曲子，竹笛的一端綴着紅流蘇，男孩的眼睛有股流離失所的迷惘，一股股溫柔如水的東西流進我的血液，在我身體的某個地方汩汩暢悅，嘈雜混亂的夜被男孩演繹得如輕柔薄紗，我嫣然地發出幸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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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日，我總能在學校第九教學樓的後面的河流的岸上看到一個傻子面對黑色如帶的流水從涵洞幽徑的深邃處涓流出來，他雙目的瞳孔里蔓延出綿綿無盡的惆悵與喟嘆，像一個遲暮的老者站在天年的尾翼上緊握着屈指覬覦的年華，把前世今生狠狠地譏諷一回，發出不羈放浪的佯笑，流水夾雜着笑聲歡愉地向前方嘩啦啦的奔跑。
??
??忽然想起一首名叫《傻子才悲傷》的歌，歌者的聲音讓人想起一匹桀傲不遜的野馬衝破俗生的束縛，氣宇軒昂地向湛藍的天空幸福地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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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教院的電教中心看一部有關生態的片子。其中有這樣一段：在北美的亞馬遜河流流域，有一片每年都要維持六七個月的“水淹森林”。水淹森林的世界里，動物以各種奇妙的方式繁衍生息着，清澈澄碧的深水中，植物卻是枝繁葉茂，婀娜多姿，生命以奔騰不息的姿態生動地舞蹈，以至於現在一想起“生命是脆弱的”這句話就禁不住發笑。
??
??不是上帝憐憫眷顧我們，是我們萬事萬物用倔強的信念支撐起一副一副頑強的軀體。對於生，我們真的沒有理由不去幸福。
??看到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幸福的淚流滿面。我想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像海子一樣。海子容不得人世間的污垢，融不下人境中的傾軋，他渴求生活如他的詩歌一樣純潔，一樣充滿幸福和溫暖以及沁人心肺的愛，他決絕堅毅的別離是因為他對生活近乎瘋狂的愛。
??
??海子說：“活在這珍貴的人間，泥土高濺，扑打面頰，活在這珍貴的人間，人類和植物一樣幸福，愛情和雨水一樣甜蜜。”
??我對自己說：“活在這彌足珍貴的人間，做一個幸福的人，沒有理由不快樂，像海子一樣，在塵世獲得幸福，‘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四月戀歌
文 / xxx
2005年 01月05日
（一）
??聽到校園廣播中播放水木年華的《四月物語》，我剛剛看過岩井俊二的《四月物語》，於是口中像是含着兩顆箐華酸澀的果實，滋味異常。
??四月初的清晨，走在校園略顯清冽寒噤林蔭路上，心中沒有緣由無端端地生髮出大片大片黑色的憂傷和寂寞的空虛，撞得胸口生生疼痛。柔和孱弱的微風拂過臉頰，像誰細膩溫潤的雙手在用情地嫵摸。
??這樣多情惆悵的季節，青春的靈府是最易悸然怦動了。
??
??（二）
??那晚在一個鬧騰的十字路口看見一個女孩身着一襲潔白的衣裳，暖味的橘黃色燈光下得嬌媚艷麗，在她對面的音像店倏忽漂來天籟般的聲音，滿載憂傷破空而至的聲音垂直降落。女孩轉身凝眸，她知道那是離開塵世恰好一年的哥哥——張國榮的聲音。她眼睛死死地盯着音像店，彷彿依稀看到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邁着飄逸的步履款款走近，他的笑容是世間最凄美的笑靨，女孩在蹲在地上，心碎得難以癒合，失聲地哭泣起來，聲音在沉寂的夜色里沾滿了悲涼，揉進每分空間生生不息地縈繞迴旋，最後穿過塵埃，帶着莫名的無助，落進被人遺忘的角落。
??對於那些恍如隔世的魂靈，走遠了的的花樣年華，這曲曲輓歌所能表達的除了憑弔外，些許就是開啟塵封的記憶。看盡人生的漂萍無垠，痛惜易逝的青春韶華。我們才幡然醒悟最奢華的盛宴也逃脫曲終人散的命定。生命有時真的無常，所以音樂的生命才無限。我們永遠也不知道流動中的某個片段就會再某個瞬間停滯。
??張國榮的遽然離世，永遠也泯滅不了他曾經滿懷深情地用歌唱滋養一代人的青春夢想。他的美麗與青春始終定格在生命的一瞬間，對於我們這些緬念的人算是一種莫大的慰藉吧！
??多年後，我們不必喟嘆“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因為歌聲依舊。
??
??（三）
??一天晚上和一大堆朋友圍在電腦旁看一部名叫《假如愛有天意》（又《愛有天意》或《戀愛小說》）的韓國影片。看到後來，曲曲折折的劇情把我們這群孩子全都欺騙進去——
??桔希在澄碧的溪水邊手捧俊河的骨灰淚流滿面時，我們終究執拗不過外表的無所謂，紛紛倒塌在蕭肅的靜寂中，小小的宿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我們這群孩子真是奇異怪戾，一面揚起嘴角發出壞壞的微笑，一面卻又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黯然傷感。
??一個人的世界里沒有人知道裡面在滋生在怎樣的荒蕪與迷茫，在涌動着怎樣動蕩不安的暗流。就像近些日子，我內心處無休地渴念一個人，以至於夢裡見她驀然回首，也只那驚鴻般短暫的一瞬間，我死寂的心兒卻如花兒般的絢爛起來。以至於白晝里我對着落地窗看見自己一身黑色的行頭，都覺得幸福愜意，我歇斯底里的把窒塞在心中的陰鬱毫不留存地放釋出去。
??世界豁然開朗，我知道這是心情使然。
??
??（四）
??四月的天空淡藍明亮，溫度計上顯示的溫度呈幾何級數增長，身上的衣服以算術級數遞減。
??女孩子們拿出積壓在衣櫥里有些褶皺的衣裙，走起路來像翩躚起舞的蝴蝶，嬌縱的表情一覽無餘。水泥森林鑄造的城市以其大無謂的姿態敞開巨大的身軀接受穿過逶迤雲層的熱量，然後以迴光返照式地賜予渺小的我們。
??女孩們被蒸烤的像是一群流淚的天使，天使墜落人間變成女孩。
??所以男孩一定不要辜負女孩，因為她已為你放棄了整個天堂。
??
??（五）
??日子行雲流水般地逝去。
??我在2004年四月的夜路上聽朴樹擲地有聲地咿呀哼唱《我去2000年》。我確乎步塵在繁華喧囂的燈火闌珊中。靜謐的夜色里，忍不住轉身回眸看看身後頎長的黑色身影。就像舅舅和我說的那個聖經中的故事。索多瑪城是一座邪惡之城，上帝在得知后決定毀滅它，天使知道這個消息后便告訴城中的好人羅德，叫他帶着一家人趕快逃亡，並叫他們在逃亡的時候切忌回頭。逃亡的路途中，羅德的妻子忍不住回過頭去，結果變成了鹽柱。
??是的，我們的生命中總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舍。
??四月的天空終究會被隱沒連同發生的故事，而此時我們唯一的幸福恐怕就是側耳聆聽這身後一路丟棄的歌聲，去回回頭看看這身後還有什麼讓我們留戀。??
- 作者： 藍色多瑙河s 2006年05月6日， 星期六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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