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無所事事的時候,會經常選擇一塊安靜的地方沉坐。喝着鮮橙汁,聽王菲的歌。總是在這樣的瞬間,能夠想起很多事情。過去的,現在的,偶爾也會想想將來。
其實,不行動並不等於忽視,不表達並不代表不考慮。我只是不希望自己過早地將自己下陷在一個沉重的圈圈裡。儘管很清楚地知道,面對那是遲早的事情。
學林。又名愛情林。有很多纏綿的戀人。也有很多刻苦攻讀的。而我,只是一個冷漠的觀望者。看看藍得透明的天空,曖昧地浮動着的白雲,也許還能窺見自己心口的那些傷痕,支離破碎。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喜歡在寢室看書的感覺。一個人。床上擺滿了各種零食,手機,文曲星,音箱,書籍,筆,草稿紙。穿着水粉的弔帶睡裙,白色的棉襪,摟着抱枕懶洋洋地斜躺着。天馬行空,不時地做一些筆記。
我想過了,我的一生中會寫過很多的文字,但卻不知道我會真正記住和保留多少在心底。其實。知道自己寫過便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我不計較會流失什麼。
從陽台上往下看,有很多人在運動。大型自發的健身舞的隊伍日益壯大,動作的協調也有了明顯的進步。放着很強烈而有衝擊力的音樂,吵鬧而活潑。其實,人們的自我滿足是很容易的事情,自在卻不超脫,放鬆而不肆意。
忽然回憶到高二那年學校的藝術節。當時很多班級為了獲得好名次而選擇主旋律的舞蹈表演。而我們班歷來是以叛逆和另類出名。硬是瞞着班主任選擇了《get down》來跳勁舞。記得上場的我們24人全部黑色着裝,系著彩色的頭巾。領舞的男生有很酷的動作,還有英俊的面容。
場面的轟動是不言而喻的。那時,我們需要的就是那麼一點點的出位所帶來的刺激。當晚全班集體出校狂歡。像一群午夜出遊的幽靈,有着飽滿的激情嶄新的思考,卻是那樣茫然的眼神。海口的夜晚是隱藏着黑暗和頹廢的。
我們在海灘邊坐成一圈,剛點的蠟燭很快便被海風吹滅。輪流而不知疲倦地唱着歌,一支接着一支。並排地躺在被月光包圍的沙灘上,我們的年少輕狂,我們的執着追求,我們的無悔青春。呵呵。後來我看到《十七歲的單車》,總下意識地將自己饒卷進去聯想。
高中三年。我始終停留在8班。不論是試教還是分班的結果,我都在這個號碼下的班級。換了三個教室,換了很多陌生的同學,而我還是莫名地被固定住。那個美麗的校園,有着最良好的聲譽。而經歷的一幕幕,過場卻很輕易地就被自己收藏。
就像一隻醜小鴨在瞬間被一層光環籠罩。這是誰都始料不及的驚喜。更多的卻是不安。從一開始就很明白,自己是個沒有太大追求理想的人。很喜歡逃避躲藏,很壞很自私,呵呵。
香港回歸那年的秋天。是爸爸開車送我進去的。寬闊大氣現代的感覺是我的首印象。校園裡停滿了各種名牌轎車。就是在一種小心翼翼而略帶緊張的情緒中開始了我的高中生活,去面對陌生的人,面對一樣陌生的生活。
穿着白襯衫,打着暗紅的領帶,還有黑色的裙子。白襪,黑皮鞋。斜挎着有長長系帶的書包。規矩地讓自己成為人群中平凡的那一個。
原先的長發被迫減短。刻意地將前面的劉海蓄長,學習的時候便用夾子卡住,而平時則喜歡斜斜地垂放着。有風吹過時,閃過那麼點點讓自己覺得飄逸的氣息。那是我留短髮最長的時段。
高一時。從不遲到。堅持每天跑操,早讀。上課認真做筆記。兩個虎牙咄咄逼人。很喜歡纏着別人講故事和笑話給我聽。每天都能吃很多,以至放假回家所有的人都毫不客氣地說我變胖了。後來這個特點在大一時也明顯體現。數學和物理是我當時最頭疼的科目。從未及格。
高二時。開始有些懶散起來。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希望外面下雨。上課的認真程度有所下降。並伴有看小說和睡覺的壞習慣。經常呼朋喚友地遊盪嬉戲。兩顆可愛的虎牙被無情地拔掉了,我只能在照片中懷念它們了。由於學校的特權我們沒有了會考。可惡的物理和化學提前從我的成績檔案中出局。而像生物這樣的學科,一不小心偷看得了滿分的記錄仍是我的驕傲。數學卻還未翻身,老師對我的分數始終沒有留情:(
高三時。更加不堪。情願被登記名字也堅決不起床出操。還不時有違紀情況,成為班主任頭疼的“三駕馬車”之一。狂看閑雜的書,以至有不務正業的嫌疑。畢業照上大家都說我笑得最燦爛,這個評點後來在聚會上被重新引申,但源頭卻變更為《春光燦爛豬八戒》。咯咯。很鬱悶的感覺。
很多的老師都深刻地記住了我,甚至在留言本上都不約而同地說我是個很有個性的孩子,有很大的前景。雖然我的招牌標誌虎牙已經消失,但自我感覺精神仍保持着。呵呵。不過我的高考數學總算及格了。這是我高中最大的欣慰。相信教了我三年的數學老師也有同感。
回家聚會時,大家紛紛表示我的變化最大。他們更濃重的記憶是那個一笑起來便露出兩個小虎牙的圓臉女生,寫着一手潦草的天書,數學總考不及格,腦子裡有藏着一些奇怪的想法。呵呵。在黃金海景35層旋轉自助餐廳,透過玻璃窗,可以看見高一的時候我們在公園種植的班級樹,上面系著紅色的綢帶。早已枝葉茂盛。
自稱憐香惜玉的班主任特意向我敬酒,他的完全沒有邏輯感的理由是我去東北是最遠酒量便應該最狠。哼哼。當場差點暈倒。冒着皮膚過敏的危險連續接了各路英雄高手的招,將傷悲一個人來背:)
其實,很多感覺是回憶才能體會的,是吧。所以我們永遠走不過去的不是時間,而是自己的思想。不是空間,而是自己的靈魂。有些距離,是必要的。有些事情,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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