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生性溫和,平時言語亦不多,早在幾年前,她的父母便雙繼去世了。
她在一間小有名氣的醫學院就讀,於學校附近租賃了一間小戶型套間獨自生活。
現在她正在看書。
一張木紋檯面上投着燈管冷白色的光,涵低斂着眉眼,修長的指尖在書頁一角停駐,容顏裡帶着淡淡的文靜秀氣。
她的手邊,放着一疊微微發黃的紙張。紙頁上的鉛痕已然模糊不清,只依稀辨得出下隅暗色的兩個楷體字跡——等我。
然而這紋路卻漸漸於眸中清晰起來,一直溫潤的延伸至涵的心底。
清風幽然掠過窗欞,隱隱約約飄浮着暗香,涵倏爾揚眸凝向窗軒外的朦朧月色,一汪心湖,又起漣漪。
她與他未曾深交,歲月渺渺,蔓延過的只有匆匆而過的身影。她卻只為這陌生人遺下的筆跡,為了不知是否屬於她的承諾一直等候。
或者五年前,那只是一場虛幻縹緲的夢影罷了。畢竟她連他的名字也道不出。
他的音容笑貌已經逐漸淡出她的記憶,如今的她,只是依然知道,自己還要等待着這麼一個他。
涵認識的異性不算少,只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在那茫茫人海中,已然認不出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