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有噩夢,有美夢。有人說,夢與事實是相反的,我卻說,夢是心靈的慰籍。夢境與現實終是有別的,現實就是現實,就算你怎樣害怕也不能逃避;夢境就是夢境,幸福或恐懼之後便煙消雲散,不留一絲痕迹。快樂或是害怕,都是夢的衣裳,華麗的錦緞或是樸素的粗布,都是一個傢伙的外衣,那傢伙叫“虛幻”。
昨天,朋友對我說,她昨晚做了一個夢,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對那個夢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有些害怕。我笑笑,“那又怎樣?”朋友無語。她想起來我是一個現實主義者,從不在意夢境。她總說我不正常,不過她不能不承認,我在同齡人中算是較早熟的一個。
我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離婚了。那是一個噩夢,對那時的我來說,是一個難以忘記的噩夢。“虛幻”披上了黑暗的外衣,妄圖摧毀我幼小的心靈。後來,隨着時間的流逝,時光的沙漏來來回回地倒了六年,噩夢隨着“沙粒”被腦中的波濤沖走,成為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回憶。
脫去了夢的外衣,夢只是夢,只是對過去回憶的另一種體現。我曾經試圖忘記那個噩夢,卻發現,越是試圖忘記,就越是記得牢,在腦海中深深地扎了根。這樣,倒還不如把它交給時間,就像海水摩挲尖銳的石頭一樣,年復一年,就失去了傷人的稜角。
我什麼時候做過美夢呢?在我眼中,所謂的美夢只是自己對現實世界的一種嚮往,帶有很強的夢幻意識。彷彿一個穿着華貴衣裳的貴婦人。在我心中,父母的和好是最美的夢幻意識,只是,那是不可能的。兩個世界的人,如何才能白頭偕老?我不知道。我所能做的,只是做一個夢,偷偷的品嘗那回憶的滋味吧。
如今,我以前的家已經人去樓空了。那裡成為了我媽媽的傷心地。我不解。為什麼媽媽放不下?為什麼媽媽忘不掉?我曾經一時興起,隨意的寫了幾句話:“想要的得不到,放棄的甩不掉;一切只為滿足一時的無聊,是否在天堂會更好……”我想要父母和好,卻知道那只是一個夢想;我想讓母親拋棄痛苦的回憶,她卻怎麼也甩不掉;他們的婚禮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沒有結果?沒有意義,真的好無聊;在天堂沒有那些徒勞的事情,可能會更輕鬆一些。不過,只要我放下就行了。人生本就是一條漫漫長路,又何必背着那樣一個沉重的擔子不放呢?
東方發出了柔和的光芒,在我心中,淚水打濕了夢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