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如果可以重來,我還會選擇與你相愛,恰巧你還愛我,請幫我擦掉臉上尚未風乾的淚水,讓我們的愛不再有淚水,如一朵不敗的百合,長盛在四季
莫言寒,我們說好的,要一起走下去。可你,為什麼要食言。
正文
第一次遇見莫言寒是在皇朝夜總會三樓。
那天,池曉央過生日,我幫他慶祝。人群中我看到了池曉央,那是她也再看我,然後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身,離開。
之後,池曉央向我介紹莫言寒。
池曉央指着莫言寒對我說:這是我同學,莫言寒。
然後,池曉央指着我對莫言寒說,那,這是我弟,默然,怎麼樣?挺帥的吧!
莫言寒輕輕地點了下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我,你名字的‘驀’是驀然回首的‘驀’嗎。
我搖頭說是,沉‘默’的‘?’。
哦……啊……是這樣啊。莫言寒一副很意外的樣子。
幾句簡單而突兀的話語結束了我和莫言寒地初次相遇。
至今我還在想如果我的名字叫‘驀然’,那麼我和莫言寒當初那段對話會不會不一樣呢?
從那以後,我和莫言寒漸漸地由陌生變成了形影不離。最終,在池曉央的撮合下,我和莫言寒走在了一起。
以後的日子,我每天都會騎着自行車繞一大圈的路去接離我家很遠的莫言寒。莫言寒每次都會像會變魔法似的變出一大堆早點,然後笑嘻嘻地對我說,吶,看在你護駕有功的份上就賞你一些早點吧!
莫言寒,要不你騎自行車帶我吧!我怕再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對莫言寒開玩笑地說道。
記得,上次我邊吃着莫言寒帶給我的早點,邊騎車,莫言寒依舊和往一樣亂唱一遭。結果,我一個不小心,騎進了溝里,人未亡,車卻亡了。
莫嚴寒說,我才不帶你呢,你那麼沉。再說了,我又不會騎自行車。
不會騎我可以教你啊!
莫言寒,你怎麼那麼笨啊!
……
莫言寒,你別亂看啊,一直往前看就好啊……
……
莫言寒你是笨蛋啊!
哼!你再說我笨蛋我不學了啊,有什麼了不起啊!
……
哎,哎!你別鬆手啊!……啊……
默然,你給我等着。
……
那天,我在去莫言寒的家的路上,看見莫言寒騎着一輛嶄新的和我的那款一樣的自行車,後面戴着一個和我相差無幾的少年。在太陽的照耀下,那少年的面龐倍加,清晰,迷人。
哼!早知道這樣就不教你騎自行車了。我不禁埋怨道。
我掏出手機,打出莫言寒。
然後,我聽到電話那頭那少年磁性十足的聲音,你找誰?
我偽裝鎮定說,莫言寒,去哪了?
1秒,2秒,3秒,4秒,5秒……
電話那頭很安靜,我的心卻無節奏的亂跳。
我分明看見,莫言寒轉過頭,對着那少年,嘴角抽搐了幾線。
然後電話那頭,少年說,哦,莫言寒去她外公家了,你找她……
那一刻,我的心彷彿被萬千隻螞蟻輪番踐踏,隱約痛不欲生。
從那之後我沒再去找過莫言寒,莫言寒也沒找過我。
最終,我放不下對莫言寒的思念,去了莫言寒地家,開門的是哪天那個坐在莫言寒地自行車上的那個少年。
你來了。少年很平靜,似乎知道我會來似地。
我問,莫言寒哪.
少年沒有說話,領我到了一個房間。
那是莫言寒地房間,房間里貼滿了我和莫言寒的照片,還有那些我曾送給她的禮物,我隱約看到那些禮物上,落滿了一層細膩的塵埃。
最後我的視線定格在一個微黃的相框上,相框上有莫言寒地照片,哪照片是黑白色的。
不知為何,淚水莫名的往下涌決堤般一發不可收拾。
我回頭看那少年,出乎意料,他沒有任何錶情,平靜的死一潭死水。
他說“莫言寒是我的妹妹,那天妹妹興奮地跑來找我,她說她學會了騎自行車,然後妹妹帶着我炫耀她的車技。恰巧你打電話找她,妹妹想給你一個驚喜,便叫我騙你說她去了外公家。
那天妹妹穿着她最喜愛的禮服,臨走時她對我說她要去接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幫她過18歲生日,可是當妹妹剛跨出門檻是突然暈倒在地。妹妹小的時候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我急忙將妹妹送到醫院,可醫生說他們無能為力,還說妹妹最多還能活兩個小時,叫我抓緊追被後事。我本想打電話告訴你,妹妹卻死活不同一,她說她怕你看到她的那樣子你會傷心難過”。
妹妹臨死前叫我轉告你,她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之後,莫言寒地哥哥交給了我一封信,靜靜的離開了。
我打開信,信是沒眼寒寫的:
默然: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公平,因為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而你卻又許多路未走。從我們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最終會以這樣的結局收場,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勸自己離開你,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叫莫言寒離開默然。我知道自己勸不了別讓你傷心難過,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或下去,為我,也為你自己。
還有就是我學會了騎自行車,其實莫言寒並不笨。
我不相信前世和來世,我只相信今世,今世能過遇到你並且與你相愛我就足夠了……
淚水一滴一滴,模糊了雙眼,滲透了藍色的宣紙,五臟六腑彷彿被機器抽去,只剩下一個腦殼搖搖欲墜。
我發瘋般的喊莫言寒,莫言寒。回應我的房間傳來的迴音,莫言寒,莫言寒。傾刻間我腦海中全是莫言寒。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在指尖滑過,來不及挽留。
人們都說時間可以將一切淡化,漸漸地我學會了遺忘,遺忘那些曾經的似是而非,遺忘那些現在我想起來還會令我心痛的往事。可是,唯獨莫言寒,我怎麼忘都忘不了。莫言寒,這三個字彷彿刻在我的骨上,烙在我的心上,刻骨銘心般永恆難忘。
我依舊每天騎着自行車去上學,依舊繞一大圈的路去莫言寒的家,只是那個每天都會給我帶早點的莫言寒再也回不來了,車上只剩我一人,突兀的孤單。有時候,我甚至回頭說,莫言寒,抱緊我。結果,路上的行人紛紛指着我說,神經病。
每天放學的時候,我都會去買一束百合,去莫言寒地墳塋看看。莫言寒生前最喜歡百合,他經常對我說,希望我們的愛像百合那樣,長盛在四季。可莫言寒卻違背了諾言,棄我而去,徒留我一人孤單的面對這個不知的未來。
池曉央總是不斷地安慰我,叫我節哀順變。有時我會問她,對於莫言寒的死,你不難過嗎。池曉央說,會啊,只是有你,我就不那麼傷心了。
和池曉央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弟,記憶中我總是叫她池曉央,從未叫過她一次姐。其實我總覺的自己挺對不起池曉央的,畢竟,她對我那麼好。
那天我在池曉央的房間里留了一張字條:
姐,謝謝你這十八年以來那麼細心地照顧我。我走以後拜託你幫我盡一份孝,好好的照顧爸、媽。還有就是希望你每天能幫我買一束百合替我去莫言寒的墳塋去看看,因為我曾給過她承諾,永遠不離開她。
之後我望了一眼生活了十八年的巷弄,轉身,離開。
從此,天涯又多了一個淪落人。
……
三年後,我帶着百合來到莫言寒的墳塋,恰巧池曉央也在。
看着大簇大簇的百合,我說,姐,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吶。
池曉央搖頭說,你還是放不下她。
我長嘆,伴隨遠處教堂里傳來的鐘聲,凄慘,無助。
最後,我喃喃道:“不是放不下她,是一直就不曾將她放下過”。
山東省臨沂市蒼山縣東苑高級中學高一:周永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