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媽媽走後,家裡也便靜得可怕,爸爸每日不是和朋友喝酒打牌就是一聲不響地睡在沙發上,落得空蕩蕩的屋裡只剩下小豆子一個人自言自語。在她那些親戚的眼中小豆子始終是個不懂事的小屁孩兒,這些個大人們的事她一點也不懂,可是,小豆子真的不知道嗎?不,她從親戚們同情的眼神中,從同齡人時不時的嘲笑中,從老師關懷的言語中,她知道媽媽不會再回來了。但始終沒人告訴她媽媽到底去了哪裡……
這一期已經開學了幾周,可爸爸還沒有給她去交學費。小豆子心裡着急,可又不知該怎麼辦……晚上吃飯的時候,她鼓起了勇氣決定和爸爸說說。
“爸爸,……我們……學校老師催……着我去交學費……”小豆子小心翼翼地說。她知道爸爸脾氣自從媽媽走後就變得很暴躁,前幾天還和左邊的大叔打了一架,臉都腫了,還沒好呢!爸爸聽了,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他“砰”地一聲把碗放下,嚇得小豆子臉全白了,“慘了,摻了……爸爸生氣了。”小豆子把頭埋得低低的,連呼吸也不敢大口大口地。只聽見爸爸起身走到房間,把門重重地關上了。客廳里靜得厲害,只聽見小豆子“呼呼”的呼吸聲。
小豆子睡在床上,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小豆透過窗戶看見媽媽回來了,媽媽瘦了一大圈,變得憔悴、不堪一擊。“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小豆子看着媽媽忍不住哭了。媽媽看着小豆子也流下淚來,“小豆子,……小豆子……我的小豆子。”媽媽轉過身要走,小豆子拚命地叫喊着,“媽媽,……別走……媽媽……”小豆子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她趕緊朝窗戶望去,可是什麼也沒有……小豆子看着被淚水浸濕的枕頭,傷心地哭了。
晨曦是最美好的,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射在小豆子的身上,把小豆子濕潤的心照得暖暖的。小豆子伸了個懶腰,走出房間準備洗臉刷牙,突然發現爸爸房間敞開着,可自從媽媽走後爸爸從未起來過這麼早。小豆子滿懷着好奇走進了爸爸的房間。
床鋪得好好的,一切都出奇的整齊,小豆子突然發現爸爸的抽屜里有一封信,是檢察機關發來的。信里寫着:
……
林美,因涉嫌偷盜公司器材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
小豆子猛的坐倒在地,“不會的,媽媽不是小偷,媽媽不是小偷……”,積壓了很久的淚水頓時決堤而出……
中午,爸爸帶回了一個陌生的女人,很是漂亮。爸爸笑眯眯地對小豆子說:“來,叫媽媽。”小豆子看着這個女人,用手指着她說:“不,她不是我媽媽,滾,滾……”小豆子發瘋似的拚命地推着這個女人,“啪”清脆的一聲響過,小豆子臉上留下鮮紅的五根手指印,爸爸從來沒打過她,他竟然為了這個女人狠心地打了小豆子。豆大的淚水從小豆子臉上滑落,滑過了那些美好的日子,不在回復。
在小豆子看來,她的生活不會再是彩色的了,那段美好的生活已遺失在角落,離她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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