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次傑拉德說,每個人的青春都是場夢,一種化學的發瘋形式。於是,多少人帶着衝動,遙望着未來開始反應。徹底?完全?或許這隻得等時間去丈量。而我只靜靜走在生活邊上,採摘着點滴回憶,點滴心情,然後反應后的變質帶走青春,帶走這歲月流年——
一
《紅樓夢》開篇第一回里那株尚未酬報灌溉之德而鬱結着一段纏綿不盡之意的仙草道:“把我一生的眼淚還他,也償還的過他了。”於是下世為人了罷。這就是它生活的意義。那我呢,我的淚還誰?
曾想過自己是一隻丟了翅膀的飛鳥,帶着無盡的愁思只為尋找。或許吧,這在我最貼切不過了。有人說我很悲觀,也有的說文靜,或者至於內向……而我想說,我孤獨,丟了心還能擁有什麼,於是為著尋找遺失的叫“心”的羽翼走在這世界村。假如有個賣空心菜的老婦對我說:“菜無心可活,人無心必死。”那麼或許我也會死去。
二
“昨岸是我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我值得緊握的璀璨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我年年歲歲淡淡的感傷。”郭敬明揚揚洒洒地穿着長風衣,披着青春的長發,迎着歲月的風,左手倒影,右手年華。他在懷念,懷念十七歲的單車,懷念四川的霧和家鄉的紫色土,懷念高中的生活和心的世界里曾住的人。明亮。傷感。無窮盡。
我就是那麼的熱愛懷念,當我看見一年的時光在我眼前消失不見:當飯桌上談笑間瞥見媽媽頻添的白髮;當我疲軟的躺在床上寫下又是一天過後的心情……我漠然地笑了,默然翻開床頭的〈聖經〉詩篇九十篇十二節:“求你指教我們怎樣數算日子,好叫我們得着智慧的心。”於是,就這樣念着經文祈禱……
我曾想過把生活比作一鍋水,時間的火在生命之初開始燃燒,童年在預熱中緩緩蒸騰;少年到老年熱鍋里翻騰,水氣迅速上升;老年則是薪盡水殘後點點的逝;水盡,生活盡,生命亦盡。而懷念只是覆水難收后的妄想。妄想?儘管這樣,每個人都仍想着不是嗎?
三
“世上最令人擔憂的是時間,而最令時間畏懼的是期待。”有人把期待比作沙海中流淌的清泉;比作凝聚祝福的一首小詩;比作暗夜裡為漂泊者照亮征途的明燈……
期待的詮釋是愛。愛而待,不是嗎?荷西深愛着三毛無需諾言的等待了她六年;虔誠的基督徒憧憬天國,深信為他們受死的上帝,期待他再來接他們回天家時的喜悅;國土分離,有家難歸的台胞遙望着祖國故土飽嘗“盈盈一水間,默默不得語。”的心酸,期待着“回家”。我也期待,期待着期待中的期待。
四
我在叫“生活”的迷失森林裡尋尋覓覓。尋找一顆最美的蘋果,一片遺落的金葉子,尋找心中隱約閃爍的光亮,然後把它寫在生活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