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有消息說，泠泠服了毒，死在了天牢。
泠泠只是個小小的細作，最底層的那種。因此她死了之後，並未有人懷疑過我送去的飯菜，因我並未將毒摻在其中。也許有人懷疑過她的死與我有關，但並未有人去深究。
那一日，我只是將藥粉偷偷塞給了她，吃，或是不吃，全憑她自己的抉擇——與其等待酷刑，不如來個痛苦。
我想三哥一定是希望她活着的，但既然進了天牢，定了罪名，就再難逃生。即使我和五哥想法子將她弄出來，沒了三哥，她恐怕也不願獨活。如今這樣，恐怕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問五哥，我這樣做是否對？
五哥自打三哥去世以後，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身子有些消瘦，臉上的青碴也像無人修理的雜草般瘋長。他沉默着，不置可否，半晌開口道，“這樣也好。”
我不忍再多問他些什麼。
我只希望，三哥還未在黃泉路上行遠，他和泠泠會在地下相遇相守——下輩子，沒有王爺，沒有細作，只有紅塵中一對恩愛平常的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