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又過了一天。
老王與妻子深情地告別之後,便踏上了去表哥的牧場的路。
路途不是很長,坐火車大約三個鐘頭就到了。老王看着道路兩旁飛馳而過的樹木,心裡有說不出的舒坦。老王有點累了,下意識地把隨身的旅行包抱在懷裡,靠在椅子上小憩起來。
到站了。老王伸了個懶腰,背起旅行包就下了火車。“郊外的空氣就是不一樣呀,吸着都比城裡舒服多了。”老王自言自語道,心裡不禁大為爽快。老王從口袋裡摸索出一張皺巴巴的地圖,朝着地圖上指示的方向望去——翻過那座小山,就是表哥的牧場了。老王收起地圖,徑直走向前去。
老王雖然三十多歲了,但是爬起山來一點也不費勁。想當年讀大學時他還是一個堂堂的體育委員呢,校運會每次都是第一名,全身肌肉多的是了;況且老王以前每個星期都要去健身房幾次。這樣下來,別說老王三十多歲了,就算一個二十多歲小夥子也不一定在體育方面賽得過他。老王以極快的速度翻過了山峰,像小夥子一樣精神。老王抬着頭,挺起胸,又大步地向前跨去。
看着牧場從遠到近越來越清晰地出現在老王眼前,老王有說不出的興奮。久久不見的表哥就要與他會面了,且能放鬆一下身心,老王能不興奮么?近了,近了!老王終於到了牧場的門前。表哥的牧場還是與原來一樣,豬狗牛羊擠在一起嬉戲打鬧,偶爾玩一玩,偶爾跑一跑,累了就埋着頭吃吃東西……老王大聲敲了敲門,等待着表哥來迎接自己……
過了許久,門才緩緩地開了。迎接老王的,不是他的表哥,而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這位老人弓着腰,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紫青色的血管在那粗糙的手上格外顯眼。老人用犀利的目光從上到下打量着這位客人,才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你是誰?”
“我來找我哥哥的。”說著,老王的目光不自禁地向老人身後望去,但是還是沒有看見哥哥的身影。
“好吧,想必你就是他的弟弟,你跟我來我的家吧。”
“啊……那……”
老人不顧老王一臉的驚疑,轉身就蹣跚地向屋子裡走去。老王只好暫且放下一肚子的疑問,乖乖地跟在老人的後面。許久,他們就來到了老人口中“自己的家”裡邊。老王又疑惑了:這不是哥哥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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