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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冗長而繁浮的光年裡,我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會有另一個我,也就是你,和我組成絢麗的雙生花——我們。
教室外的走廊,在放學之後日落之前,有幾分鐘被與地平線齊平的日光,從這一頭完完全全鋪到那一頭的限定情景,你,微笑地對我說:“回家吧。”像駱駝在秋季褪下的毛皮,如厚重的黃色在那斑駁瑣碎的小路上籠着,冒着汗水一樣嚴密,我和你恍惚的影子搖晃不定。你比我高,也總愛敲我的頭,你說這樣會變得“聰明”。我們一起回家,有時無聊也總愛玩踩影子遊戲,而到最後我總是耍賴。有時候我覺得你就是我,然而我就是你。
太陽仍固執的掛在天空,不肯落下。整個蒼穹被你的樣子映得滿滿的,並且沒有縫隙。你和我,我們有共同的話題,我的話還沒說完你便知道我下句要說什麼。
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大約也忘記了是哪年哪月的事了,依稀還記得是個盛夏,荷塘邊的荷花肆無忌憚地瘋長,你對我說:“我們去遊樂場吧!”似乎當時的我同意了,並且還很高興。
時間正如沙漏一般,過去了就再也流不回來了,那天下午因為我們遲到了兩節課,被罰跑操場十圈,其實你知道的,我長跑很差,那時倔強而又任性的我把一切因果全部怪在你頭上,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真的不聽話,你比我大,所以一切我的不乖,我的倔強,我的頑皮,好像最後都是你來承受。現在的你不在我的身邊,是不是因為你當了太多次的替罪羔羊,而逃離了呢?要是那樣單純簡單的話,以後我就當你的保護盾。可惜這只是我的假想罷了,而你最終離開了我。
在送你去機場的路上,其實我並沒有哭,而你還是認為我哭了,因為我不願意太煽情。你卻在我哭的時候嘲笑我這麼大了還哭。是的,你還真是個大壞蛋,你看,如你所願了吧?陽光迫不及待的穿透力被無數層海的無數次折射消耗殆盡,越到深處,越發模糊。然而因為纖細的几絲光線,海水就更加清晰,而這是無法用眼睛去探測的景象。
在三年級的時候,我報短跑,你報長跑,而最終相遇在了接力上。你說,我們還真是有默契的吧。其實我們都是乖小孩,會一起去天台上看黃昏,記得當時在天台上你說過這麼一句話:“誰說晦暗的日子裡沒有歌唱,縱使無力面對現實的凄美,我也要用平凡去譜寫生命的絕唱。”還真佩服你的自信,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才變得如此自信和陽光?天空慢慢暗淡,暮色四合,黑暗蔓延開來。我現在依然上學,吃飯,回家,生活依然繼續,只是沒有你,只是沒有你。
你現在在做什麼呢?會不會跟我一樣在寫你呢?會不會對着電腦熒光屏發獃呢?會不會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睡覺呢?會不會在我想你的時候也依然想我呢?
也許,這大多數都是我和你誇張的比喻句。
體內孕育那些散發著清晰而又迷離的微弱光芒,藏在不知什麼極地的冰寒中,緩慢地在屬於它自己狹小的空間里沉浮不定,自怨自艾,為一場不足掛齒的騷動勾勒出黃的花紋。
現在還會一直覺得你如果還在我的身邊,該多好。然後停留在這美好的15歲,僅僅是——
你,我,我們。
在數不盡漂浮物,包裹住的空氣中,靈魂彷彿抽離身體,被光亮亮地反射到眼睛里,幾乎透明的映像。
如果,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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