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雨天,望着灰濛濛的天,彷彿末日就要來臨。 凡間果真和靈橋不一樣,空氣都這麼混濁,但仔細想一想,在自己還是個凡人的時候,也是會覺得凡間是如此美好的吧…… 鄉間的小路,流水不斷,身旁的大樹如山一般的巍峨聳立。 慢慢的走着,直到看見雨中稀稀疏疏的村落,在雨中靜默着。 來到一所木屋前,發現也早有一個人同樣站在那裡。看見了我,嘴角揚起一笑。 我也微微的笑了。然後輕聲的說道:“哥,你也來了?” 哥哥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你也是剛來么?” “是”,我答道,“娘不在么?” 哥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可能是有事情要做吧。” 我沒有再說什麼,靜靜地走到哥哥身邊,在屋檐下,望着水珠不斷的落下,掉落,破碎。像是大海一般永遠都不會枯竭,即使掉落在地上,也是會匯成一片。 我靜靜望着地面,漸漸出神,思想回到了從前…… 是一個冬日的早晨,此時的木屋,讓人感覺是那麼富有生命似地。 門緩緩被打開了。 一個婦人走了出來,後面跟着兩個孩子,都是滿臉的純真。 夫人是我的母親,叫嬌源。 那兩個孩子,一個是哥哥空言。 一個是我,鶴忘。 據母親的話來說,父親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那時我也已經年紀不小,有十一二歲的樣子,略顯成熟,原本認為母親是婉轉的告訴我們父親已經不在人世。 但母親卻說,父親的確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還在人世。 但直到現在我和哥哥也不曾見過父親。 然後母親教給我和哥哥咒術。 我一直都不明白,像母親這樣一個平凡的婦人,為什麼會懂得的咒術,那是只有當時皇室貴族才有資格學習的。或者說,是只有皇室貴族的人才肯花那麼多的金錢請來這些咒術師。 但這個念頭在我那時還沒有完全成熟的心裡一晃即逝了。 我選擇學習動術,哥哥選擇陰陽術。 母親在聽到我們的選擇后,臉色突然變了,但那只是瞬間的事情,母親又恢復正常,對我們說,要乖乖的學習啊。 我和哥哥當時一直的看法是說母親不會那麼多的咒術臉色才會大變。的確,一個會一項咒術的人已經很了不起,會多種咒術的人,那已經是高手了。 但母親並沒有拒絕我們,反而說出了讓我們好好學的話。不免讓我和哥哥大吃一驚,但驚訝並沒有停留多久,因為母親給我和哥哥的驚訝已經不少了。 然後在今後的六年裡,我和哥哥每天早晨都要修鍊母親教給我們的咒術。 我和哥哥所在的村莊是一個櫻花樹很多的地方,於是我和哥哥每天都會在櫻花樹集中的櫻花谷中修鍊學習,之後再比賽誰能將母親故意擊落的櫻花用咒術全部擊破。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流逝,如江水東流不復返一樣,曾經的年華不再屬於我們,我和哥哥逐漸成長成人,在我和哥哥同時用咒術擊落所有櫻花的時候,母親露出了滿意而又欣慰的笑容,但神色之中多了一份憂愁。 我和哥哥都有了成熟的面貌,哥哥變得英武起來,我則多了一份秀氣。 但我們並不知道,在擊落所有櫻花的一瞬間,我們的命運便和靈橋緊緊鎖在一起,難以掙脫…… 依然是冬日的一個早晨,我和哥哥原本起來一同去櫻花樹下共同學習咒術,但在起身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母親。這是一個很反常的事情,因為母親一向都會在我和哥哥起身之前為我們做好早餐,然後會與我和哥哥一同去櫻花樹下監督我們練習咒術。 我和哥哥一陣對視,自然都理解對方的心情。 都是隱隱的不安。 不再說什麼,一起向屋子外衝去。 我施展了自己全身的動術,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限。哥哥則是施展陰陽術,通過兩界陰陽之力,將自己瞬間轉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有血緣關係,我和哥哥都來到了櫻花谷外,一同向內部走去。 心情都是跌撞起伏,呼吸十分的不均勻,呼出來的氣,如同薄霧,瀰漫在空氣里,駐進我和哥哥的心弦。 連氣體也是理解人的心情。 來到滿是櫻花樹的谷內,看着櫻花的飄落,陣陣的清香,醉了心田。 但卻沒有母親的身影…… 我和哥哥又施展了咒術,在整個櫻花谷內來回穿梭。風拂過耳廓,發梢隨之輕輕擺動,不斷有櫻花在身邊飄過,但也沒有了去欣賞它的那份情操。 又是不約而同的,和哥哥在同一個地點停下,通過櫻花樹的遮掩,很好的隱蔽了自己,通過縫隙,看見了母親和另外一個穿着黑斗篷的人在交談。 我和哥哥的瞳孔逐漸放大,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