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組,對於這個詞而言我們多少都有些震悚,因為在從前的日子裡我們為了這樣一件事曾不知苦惱過多久。每個學期到了期末的休學典禮之時,我們都會展開這樣一次震撼人心的分組風波。而今也不例外,今早同學們會聚一堂,共同探討着這件嚴肅的事。
相比平常,我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仍是早早地來到了教室,提起粉筆就開始在黑板上寫着本次期末考試的排名“第一名黎倩瑤;第二名王…”譚暢不覺來到了我的身邊,和我一起完成了本次排名的書面。同學們漸漸圍攏在一起,仔細思考着這次分組的方法,大家都希望自己能分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組中。
人漸漸多了起來,黑板上的字跡使同學們的心潮變得更加騰涌。老師走進門來,我們才感到了一絲安慰。老師告訴了同學們:這次我們的分組是由班上11~20名的同學選組,每個組的人數是6人(除個別組是5人外),每組的平均分620分左右。聽到這些話,我便趕緊在黑板上加了幾句,直到預備選組之時,同學們提示了陳老師一句:“陳老師,班上倒數的幾名怎麼辦?他們無論和每列中的哪些人湊在一起都不可能達到620分的平均分。”這一句話引起了陳老師的關注,這次選組又陷入了僵局。
班上總分在600分以下的同學共有16個,而低於500分的同學就有5個,如果某些組中確實有這樣的同學,組內成績該怎麼提上去?班上的排名又該從何談起?我們班是非常有凝聚力的一個班,班上同學的集體榮譽感非常強,只要組內有一個同學考得不好,全組都要受罰。雖不像文革時期的“批鬥”一般殘酷,卻也傷了同學們的自尊心。因為這樣,班上選組的同學都不願意選到這些同學,班上猝然間少了這樣的一份擔當的精神,大家都開始顧全自己的利益而不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貢獻給那些心靈仍殘缺着的人們。這種情景陳老師自然是不願意看到的,畢竟從教二十年來這是抨擊一位支教者最為慘烈的傷痛!
我們班的責任意識在哪?我們班的奉獻精神何在?
陳老師二話不說,向黑板那邊走去,手指微微顫抖了幾下,指着班上排名最靠後的四位同學。她先說著班上的倒數第一名——任俊霖,“有哪個組願意接受任俊霖?”班上鴉雀無聲,似乎這對於同學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因為接納差生是同學們在分組之時最不願做的。陳老師又說了幾句“哪個同學願意接納任俊霖到他們組裡?他可以有優先選擇其他組員的權利。”似乎這些對於同學們來說稍有誘惑力,但出於對自己和其他組員的考慮,大多數人還是將自己的手牢牢地插在口袋裡。就在這時,有一位同學將自己的手高高地舉了起來,這成了我們班上僅存的一縷溫暖,老師頓感欣慰,便連忙叫起那位同學,讓那位同學先選組員。他的嘴中嘀咕着什麼,似乎已經在為今後的學習規劃了。他將自己選的組員報給陳老師,引起班上同學的極大反響。班上頓時間瀰漫著一股久久迂迴不散的思潮。當說完最後一位同學的時候,他就坐下了,眼神中流露着一縷恬靜的溫馨。
而在此時,有的同學對他、對陳老師厲聲呵斥,陳老師卻只說這是體驗、感受,並不是真正應用,這才讓同學們舒緩了一口氣。老師給了我們一點時間,讓班上選倒數四名的同學起立,找到自己想選的其他同學交談。到時間之時,老師便叫他們起立並詢問交談的結果。果不其然,很多同學都沒有令自己想選的同學同意,直到那時,陳老師才說了這次分組的用意,她想讓我們真正體會到這次實踐的意義。讓我們明白自己在哪些方面做得還有缺陷,爭取在今後的日子裡有所改進。
陳老師找了4個能力非常強的同學,讓他們帶領這四位成績差的同學學習,並讓他們先將組員選好。陳老師還規定:任何人不得反抗,選到誰就是誰。因為人這一生沒有什麼事是完美的,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儘力完善自己,適應更多不同的環境,這也是我們必然將要面對的。當他們選完后,我們便開始繼續他們未完成的工作。雖然有許多的同學不滿意自己的分組,因為這是強制性的。但是這是規定,每個人都務必要服從!所以,成長的足跡在我們的心中紮根地愈加強烈,在我們的心上顯得更加耀眼!
分組結束了,大家都準備回家。此時我看到了我最不願看到的一幕:我所選的人當中有一位同學由於不願來我們組而悲傷泣淚。我的心上不覺隱隱作痛,這究竟是我的失敗,又或是…我不願呆在這悲傷濾過的凈土上,趕緊衝出教室門,打着雨傘回了家。在這坐車的一路上,我一直想着這件事,因為我十分不忍讓她們如此受累,也許是我那時太過於善良了吧!回家過後,我向她們道了歉,只是希望在今後的日子裡能過得更加充實,在學習的道路上能愈走愈遠。
湖南省株洲市景炎學校1011班初一:孫鶴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