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遇你時,該如何問你?以沉默?以開朗?以微笑?以眼淚?還是故作堅強的淡淡一句,別來無恙?
——題記
寒冬,沏上一盞茶,靜坐於桌前。
熱氣縈繞身旁,雙眼緊盯茶杯。茶水已變成了淡黃色,可茶葉依舊在沉浮翻滾,盡情舒展,那片片茶葉擦過,又遠離,似乎亦近,亦遠……
靜下心來,仔細一想,你我彷彿同樣如此,亦近,亦遠……
小學時,你我情同手足,整天形影不離,我們彼此了解,在幹事時,你知道我要幹嘛,我知道你會做啥。似乎你是另一個我,我是另一個你……
小學畢業時,你我同在對方的同學錄上寫下“友誼長存,再聚”的話語。開畢業典禮時,你我都向著對方微笑,似乎是在安慰對方,彷彿又是在證明自己很堅強,此時的分離並未對自己造成太大的打擊。當那天我們要真正分離時,你我真誠相擁,臉上掛着一抹強裝的笑,其實,我們的心靈早已開始流淚,傷感在體內逆流成河……
那時,我們真近……
一轉眼,暑假便被消磨乾淨了。
又開學了,有一天,我又憶起我們往日的歡樂與憂愁,心裡不免有些失落,失神地走在路上。那一天,星期五。看到結伴而行的小學生,我不免覺得有孤獨——無人陪我走。忽然,一個熟悉的面孔映入我的眼帘,是你。你正和同學一起走,我猶豫:到底要不要叫他呢?
“嘿,是你呀!湯圓。”正當我舉棋不定之時,你叫我了。之後,你叫同學先走。當你轉過身時,我倆面對着面,突然竟半晌無語,你盯着鞋尖,我盯着你。
最終,還是我打破了僵局:“耗子,初中來了,你生活得怎樣?”
“呃……”你輕聲說,“還好吧!你呢?”
我笑着答:“一般吧!反正,就那樣兒。你知道初中生活的!”
“唉!你依然沒變,總是說‘這樣兒’,‘那樣兒’,讓被人去猜測你到底說的是哪樣兒。”你又說了。
我們談天南,說地北,心裡很舒暢。
可是,一句話又疏遠了我們,拉開了你我的距離,你說:“湯圓,我們有許多作業,走快點。”
“是啊!”我回答。說罷,我們便加快了腳步,不再說話,正是作業的出現拉開了我們的距離……
那時,我們真遠……
其實,現在——
心靈上,我們渴望靠近,卻因種種因素不得不疏遠;
現實里,我們雖有時靠近卻有多數時候遠離。
……
我端起茶杯,輕輕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后,茶葉又在翻滾了,它們亦近,亦遠。
正如你我,亦遠,亦近……
當你我再次重逢時,我該怎樣面對亦近,亦遠的你,以沉默?以眼淚?還是淡淡的一聲——呵呵,別來無恙。
——後記
重慶墊江縣墊江第九中學初一:湯金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