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你快來啊,她流眼淚了!她有動靜了!”一個欣喜若狂的聲音在冷寒依兒畔響起,接着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冷寒依又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接着又是一陣忙碌的聲音,一個平穩的聲音說:“恭喜,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
我怎麼了?什麼叫做“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我又發病了嗎?冷寒依努力地讓自己的眼睛睜開,強迫讓自己的眼睛睜開,但是她做不到,眼前還是黑壓壓的一片。
不知不覺中,冷寒依又流下了兩行熱淚……一隻寬厚、粗糙的手掌,撫摸着她的臉龐,為她輕輕拭去眼淚。冷寒依不知道在黑暗中掙扎了多久,她看到了一絲絲的光亮——她睜開了眼睛。
先是模糊一片,到後來漸漸清晰了起來,沐碎凝、舒憶、冷鏡坤、淺夕痕,還有……還有她的……爸爸!
冷寒依懷疑是自己看錯了,又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睛,還是沐碎凝、舒憶、冷鏡坤、淺夕痕,還有……還有她的……爸爸。她相信了。她看到了她爸爸的頭上多了幾根銀絲。他平常不是很要形象的么?以前可從來沒有看見過他的頭上有白髮啊。冷寒依冷笑了一聲,把頭別了過去。
“孩子,你究竟要爸爸怎麼做,你才能跟爸爸回家?”那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帶着三分乞求的語氣說道,“爸爸不要求你原諒我,但是你用自己的生命來跟爸爸慪氣,不覺得太可惜了嗎?何必要這樣意氣用事呢?”
“你當我這樣是為了你?”冷寒依幽幽開口了,聲音很輕,很輕,充滿了哀怨,“我是為了顰兒和媽媽。哦,你可能不知道顰兒是誰吧?她是寒絮,我的親妹妹,你也許還不知道有她這一號人物呢。”那個中年男子震住了,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說什麼?你還有一個親妹妹,寒,寒絮?”
“姐,你在亂說什麼啊?我,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冷鏡坤撥開人群,問道。“現在你們知道了。”冷寒依冷冷地說道,“現在你們知道了也晚了。她……她已經死了。”
“姐,你是不是瘋了?你發燒把腦子燒壞了?你……你到底在瘋瘋癲癲地說些什麼東西啊?什麼叫做我有一個妹妹了,她又死了?她叫寒絮,誰給她取的名?還有,她是怎麼死的?姐,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冷鏡坤明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妹妹”給搞暈了。
“你不問問他嗎?”冷寒依望着冷鏡坤,目光中透露着不可掩藏的悲哀。“這……”冷鏡坤沉默了一會兒,轉過頭問愣在牆邊的男子,問:“爸……”
“好了。”男子絕望地閉上眼,把手一揮,低沉地說道,“我早應該知道的,我為什麼就這麼傻呢?我輸了,詩妍,詩妍……”
“喂!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啊?!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不讓我知道?難道我就是個傻瓜,不值得知道事情的真相嗎?”冷鏡坤衝到冷寒依面前,一把抓起冷寒依,用力地晃着她,說:“姐,為什麼要這樣?!姐!姐!你告訴我,好不好!”冷寒依痛苦地閉上了眼,眉頭緊鎖着。
“喂,好住手了。你想讓你姐姐被你給晃死嗎?”淺夕痕攔住了冷鏡坤,質問道。“要你管!她是我姐,關你什麼事?你當你是誰啊?我姐的男朋友嗎?別以為救了我姐,就可以在這裡作威作福!”
“啪”冷寒依失手打了冷鏡坤一巴掌,病房裡的人都呆住了。冷寒依也瞪大了眼睛,冷鏡坤不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半晌,冷鏡坤憤憤地說道:“姐,你竟然為了他打我?姐!你竟然為了她打我!”言罷,轉身衝出病房。
“鏡坤……!”
冷寒依在床上沒命地喊着他的名字。
“依依,別擔心,我去看看。”舒憶匆匆忙忙地追出去。
站在一旁的沐碎凝一臉凝重……
零碎玻璃(19) 標籤:碎玻璃作文 零碎作文 玻璃作文 新型玻璃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