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夕痕隨後跟了出去,沐隨凝和舒憶則呆坐在教室里。 走到樓梯口轉角處,冷寒依支持不住了,她感覺頭越來越暈,霎時,眼前一片空白,倒了下去。淺夕痕急忙趕過去,扶起了冷寒依:“喂,你怎麼樣?醒醒。”冷寒依的眼睛還是緊閉着,面色蒼白。淺夕痕背起到了保健室。
“她又怎麼了?”校醫一見是冷寒依急忙問道,“她又做劇烈運動了?暈了多久了?”“嗯?”淺夕痕很奇怪,這個校醫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在問你話呢,說呀。”校醫一邊幫淺夕痕把冷寒依放到床上,一邊焦急地問,“早就和她說了,她的臟功能不好,不能做這麼劇烈的運動,還非要去參加什麼‘霸起’,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么?就為了這麼一點點面子嗎?”
“你說,她臟功能不好?”淺夕痕問道。“你,你不知道嗎?她有先天性的心臟病,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跡象,但是我早就已經提醒過她了啊。”校醫感到奇怪了,這時她才發現送冷寒依來的不是冷鏡坤,而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你是誰?”校醫問道,“你在哪裡碰到她的?她怎麼會暈倒呢?”“樓梯口轉角處,突然就暈了。”淺悉痕簡練地回答道。
“事前沒有任何的徵兆?”校醫又問道,她極力想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哪怕是在暈倒前臉色很蒼白,或者。走路很不穩等。
“沒有。”可惜的是,淺夕痕沒有給她絲毫的線索。她坐到了冷寒依的旁邊,喃喃地說道:“你這麼大了,怎麼就不知道照顧自己呢!”
“她,很嚴重嗎?”淺夕痕有些擔心,“你不先看看她怎麼樣?”“不用了,八成就是這個原因,一會兒她就會醒了。”校醫淡淡地說道,“我太清楚她了。我就是因為放心不下她,才離開晨光,到雲衡來的。”
“她真的沒有事嗎?你還是看看吧。”淺夕痕還是放心不下。“沒事的,你先回去上課吧,我會守着她。”校醫說道,說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冷寒依那恬靜的臉旁。
“不用了,我想,老師應該去請假了。請病假,大概快被氣瘋了吧。”不知怎麼的,淺夕痕嘴角漾起了一絲微笑,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給牽挂住了。 “哦?老師請假了?那應該有代班的老師啊。難道……”校醫似乎想到了什麼,“你說老師快被氣瘋了?難道是因為她和老師吵架了?怎麼回事?她從來不會對老師不禮貌的,她應該不會忘記她媽媽也是老師啊。” “不是她的緣故,是她的朋友和老師吵了,她是來當‘和事老’的。”淺夕痕解釋道,“你說她媽媽也是老師,是嗎?怪不得……”淺夕痕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平時待人冷漠的冷寒依會對老師如此尊敬。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冷寒依會和另外兩個性格極端的女生走到一起呢。 “很我說說她的故事吧。”也是第一次,淺夕痕第一次對別人的經歷產生了興趣,並且是那般濃厚。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面色蒼白女孩背後,究竟有着怎樣的故事,是什麼讓她有了這麼冷酷的外表和淡薄的心境? “這個……”校醫有些為難,“我也不知道很多……”“沒關係,我不會說出去。”淺夕痕說。“好吧……”校醫的思緒,回到了六年前的一天…… “我原先在中心醫院工作。有一天,輪到我值夜班,突然有個很小男孩背着一個年紀與他差不多,大概相差一歲吧,很消瘦的女孩,急匆匆地跑過來。說他是背,倒不如說是‘拖’形象。那時候,已經是凌晨4點了。我記得那天,天氣很冷,外面風很大,而他們卻只穿了一件單衣。那個男孩一見到我,說得第一句話就是‘救救我的姐姐!’說完就倒了下去。我急忙扶起他,發現他渾身滾燙——他發燒了,燒得很厲害。我不知道他哪裡來得勇氣和力量,在自己身體這麼糟的情況下,竟然還背着比自己大的人來醫院。我和震驚。其實,那個女孩只是突然昏厥而已,不過我發現她有先天性的心臟病,雖然沒有很明顯的跡象,但是我可以肯定。我把他們背到臨時病房裡,給男孩打了退燒針。過了半小時,男孩醒了,問的第一句話是:‘我姐姐呢?她怎麼樣?’我說,你姐姐沒事,就睡在隔壁。他鬆了一口氣,又沉沉地睡了過去。睡夢中,還時不時地念着‘姐姐……’我被他們之間的情誼感動了。那個男孩就是鏡坤,女孩就是她。” 校醫頓了頓,臉上掛滿了微笑,似乎遇見他們,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第二天,我去看他們的時候,他們走了,在桌角留了一張紙條,字跡很清秀,落款是:飄塵,那時候我還以為我救的是兩位得幻想症的病人呢。”校醫笑了笑,“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可愛,後來我還常常收到匿名的來信和鮮花、禮物,都是他們送的。他們讀初中的時候,正好那個學校征校醫,我就被分配到那個學校去了,哪知在那裡,我又遇到了他們。不過,與第一次見面已經隔半年了,場景依然是弟弟急匆匆背着姐姐趕往保健室,不過那時候,弟弟已經能夠真正地背起姐姐了。見到我,他微微地愣了愣,我沒有注意他,只是問那個他姐姐怎麼了。他說暈了。我幫他姐姐檢查的時候,發現她的心臟病加重了。‘你們在上什麼課?’‘體育,在考試。’‘多少?’‘1000米,2分鐘。’‘她身上有葯么?吃了沒?’‘有,剛剛來之前給她吃了。’‘以後少讓她做劇烈運動,知道么?她有先天性的心臟病。’‘知道,但是她離不開運動。’‘離不開也得離,不然她就別想活過20歲!’我下了狠話,鏡坤明顯被我的話嚇住了。後來,他們成了我這兒的常客,即使寒依的身體沒有狀況。後來他們畢業了,我就跟着來了,不止是因為擔心寒依,還有捨不得他們。” “還有么?”淺夕痕問道。“我只有這麼點,另外,你可以去問鏡坤或者她的兩個好朋友。”校醫說道。 “嗯,謝謝你。”淺夕痕說道。 校醫感覺冷寒依的手動了,趕忙問:“寒依,你醒了嗎?快醒醒!”冷寒依睜開了眼睛。“敏阿姨……”看見校醫,很驚訝。 “你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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