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石板以及沉色泥土,南方的石板路在夜色中清晰起來。清一色的沉紅色老房子,雜草肆意從牆角上蔓延。路過花園,桔梗花一直盛開到街道上,孩子遺忘在大石板凳下的積木。自行車從身邊駛過,吱呀吱呀的聲響撒滿了黎明。凹凸的車輪印鋪滿了長長的一段路。
很多次做一個夢。然後醒來。
日光燈照在一整張4開紙上。推開天窗,探出大半個頭。老頭拿着一個大掃帚大清掃樹葉,易拉罐和空瓶子在空氣中發出細微的碰撞聲響。一台日式小風扇,吹起窗邊的日記本嗖嗖響。灰藍色天空像一張老唱片。
阿亞在日文課上奮力疾書。我從她的日文小說里看到幾個零碎的片段,一些中文。愛。日光。藤子。白。孤獨。淺。小司操起2B鉛筆,對照比例,畫下窗檯的那束梔子化。
室長說,我們506里只有你最懶、沒記性、胸無大志。我抬頭,餘光看到乳白色第三層洋樓上那盆枯死的葵花。
站牌、路口、地鐵,浮遊在城市的微型生物。在咖啡店裡發短信。在圖書館2樓落地玻璃窗寫日記。巨大畫夾。地鐵窗邊掠過的閃光。人。人。除了人。還是人。
用一場音樂會來奠基。
「遊盪—不能遺忘的全部在左邊」
「一卷黑白影片突然開始 倒着播放」
「17號—但是夢只會更遠」
「反正大家都愛過誰也不欠誰」
幾米。向左走,向右走。
在漆黑的電影院看別人的故事。
Grie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