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叩開一扇久扣不開的柴門,古老的木門帶着歲月的滄桑吱吱作響。我從城市的喧囂中逃至這塊難得的凈土,心中只剩下默默的感傷。
漫步於這曲折古巷,耳中僅有風和流水的聲音。參差的青灰色磚石,褪了色的彩色浮雕,掉了漆的木門,和門上依稀可見的秦叔寶,似乎是一幅不加修飾的版畫。爬山虎的腳印布滿了高高的古牆,宛若一道綠色的屏障,隔絕了喧囂,繁忙,和汽油的味道。
不遠處有家的門虛掩着,推開門,門后竟是一叢新生的綠色。那清新的小草搖晃着翠綠的枝葉,似乎在嘆息着。漸近傍晚了,沉寂的古巷熱鬧起來。巷子深處的二胡“吱呀吱呀”地響着,後面有傳來了清脆的麻將聲。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煤爐燃燒的味道,寺里的香爐也散發出絲絲清香。古巷中依然空無一人,但卻一點也不感到寂寞。而盡頭,是鬧市。
多少年了,爬山虎爬了又落,落了又爬,可老巷依舊。多少年了,小草長了又枯,枯了又長,可老巷依舊。
年輕的臆想和渴望發展的夢肆意蔓延,可是老巷依然是老巷。但在某一個瞬間,它卻又那麼不堪一擊,在鋼筋水泥的層層包圍下,成為一個街心公園,或是一個商業大廈。
時代的步伐永遠是正確的,是老巷在這高速發展的步伐下又該何去何從?渴望回歸大心,又該何去何從?
舊城又要改造了。當那機械手臂推翻了布滿爬山虎的古牆時,那或許才是一種真正的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