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十二載春秋,播種中收穫希望,豐收中獲取憂愁。只因寒窗,終有一別。
這愁,是“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沉沉壓在心頭,只恐窒息囹圄囚。
這愁,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繚繚繞着心頭,又怎忍梳理銷解?
也許還是“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想終日望着你遠去的方向,將一雙眼波,都流出來,向你泅去;哪怕流出的,是濃於水的血!
可惜,終知望不到你那隱去的地方。不知那裡是清流河畔、綠樹山頭,還是伴着清風、與歲月長終。
凝眸、凝眸,凝向花開深處,卻聞不到那幾縷殘香。你是否在馨榮中琴聲悠悠,還是在滴翠中輕吟詠詠。可憐我卻聞聽不到,也許你是彈給山水,唱給清風吧!
那麼,何不化作一襲清波,流到你的腳下,再見證你的足跡?何不化作一縷清風,飄到你的耳旁,再將舊語與你訴說?
清風流水,似是神魅,卻為無情物。即使終日伴隨,你又怎得知?流水只是“澹澹”在淌,清風只是“徐徐”在吹,卻不似我心!
但,還是讓我撒下一捧落花吧,讓它隨流水來到蘆花深處。當你掬起一捧紅艷,我定是在朝你微笑。
再讓我吹奏一曲悠笛吧,讓它隨清風來到流雲生處。當你聞聽一曲澀弦,我還定是朝你微笑。
微笑,或許用微笑代替凝眸,可以銷祛離愁。唯願終日笑對千秋,醉嘆紅塵,也不念鴻雁,不求魂丟。
就讓我,終日微笑,朝着你;代替那,終日凝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