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掙脫了光明的束縛偷偷地跑到了人間,它總是讓人感到恐懼,你看,人們都回到屋裡了。但我卻還在享受着黑夜……
夏,在鄉村
奶奶家可謂是住在一個天然別墅里,屋后,是一排白楊,屋前,是一條石灘小溪,在小溪的一側,小溪不斷地注水到梯田裡,田裡已種上了稻子,綠幽幽的,在月光的襯托下,足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碧玉,好不親切,但又不敢去觸摸它,怕手上的污穢染在上面。鄉村的人們都休息得早,我便有機會獨賞夜景。一切都好美,可我卻又不敢到它們中間去,城市人的雙手已是潔凈欠缺,他們的手太髒了,你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的拇指粘(zhān)着一種“自私”的膠水:食指上粘(nián)着一種“懦弱”的雙面膠:中指上附着一種“自大”的塗改液:無名指上巴着一種“虛偽”的改正帶:小指上畫著一種“嬌貴”的指甲油:掌紋里還嵌着一種“慾望”的淤泥。我想我也是這樣罷!所以,我只能遠觀,而不能與這美山美水,共賞美月,身怕玷污了它們。這時,田中一陣騷動,之後,即蛙聲連連,這蛙聲是在讚美,也是在嘲笑。這蛙能叫得如此之歡,不就是能賞到明月嗎?在綠色的田裡,能有自己的一方凈土,真是以之為足樂,這與井底之蛙不同,它們的環境不同,心境也不同,井底之蛙,只能苦呻吟,不猶然地,我也生起了對井底之蛙的同情,可又聽田裡的蛙聲,又覺得我不也是這樣的嗎?我也只有苦苦呻吟。不過那些土生土長的人們不必等待,他們的手裡除了辛勞還有坦蕩和誠實,這能為植物做出一次深加工,他們額上滴下的汗水能為植物做出一次深清洗。讓我羨慕致極。
冬,在城市
一家人坐在迴風爐旁,父親照例是看他的《簡?;愛》,母親照例備她的那些平形四邊形,我也照例寫着那有形的英語,這是寒冬的我家在夜晚9:00的時候。今天照例是我先撤除戰場,離開了火爐,我來到卧室,我感受到了冬日的寒意,一哧溜竄進了被窩。姐姐說她常常在窗邊發獃,正好我的床也臨窗,也享受一下發獃的喜吧。窗外,行人寥寥無幾,街燈射出昏暗的光,昔日燈下成群的飛蛾,而今已銷聲匿跡,只有凋零的樹葉,不時的隨風飄下。樓下的k廳里還有個姐姐唱《你一定要幸福》,唱的怎樣,我也是不好評論。對面,牛肉串家的生意還火爆着,幾輛出租車在街邊歇了腳。燈亮的人家不多,他們都過早的去見周公了。這不能說他們懶,而是他們太累了,每天超負荷的工作,生活節奏之快幾乎已超過了音速。有人說:“生在皇城三分貴。”我說:“生在‘人’城十分累。”為了讓自己不白走這一遭,每個人總想干出點成績,所以他們拚命工作,但是,與成功一起帶來的副產品讓他們也頭疼,好想放下,卻又捨不得,於是他們選擇暫時逃避,周公成了他們的形象代言。
“哐”,我感到一陣冰涼和隱痛,窗玻璃打到我的頭,其實,我剛才也去見周公了,“我要選擇哪裡呢?”我自言道,一看錶,午夜11∶30!
臨睡,心有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