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秋,這個輕鬆自由的季節。伴着窗外的某種鳥鳴起床,不需要穿太多,也不會只穿汗衫還大汗淋漓。一件短袖汗衫,套上一件外套,加上一條牛仔褲便可以舒適地度過大半個秋天。可以敞開胸,騎着車去上學,讓清涼的秋風掠過面頰,舞起頭髮,把敞開的外套吹得飄起來,把自己吹個夠。這種感覺是自然清爽的,大可不必擔心手會冷得生凍瘡,因為這是一個舒適,閑雅的季節。我們沒有理由不喜歡秋這種輕鬆和簡潔,更無須擔憂因為簡潔而單調,因為光是那各色的秋裝,就足以讓秋成為繽紛的季節。 秋的獨特,也因為它的蕭瑟,當葉子離開樹枝,打着旋兒,落下,再落下,最後統一背面朝天落地。“啪”的一聲,它睡下了,帶着一個一生的夢境,帶着一份悲壯與凄然,演繹了每一片葉都演繹着的人生,然後故事結束了,它便睡了,在秋風中瑟瑟的發抖,做夢。變質了、腐爛了、消亡了,唯有那個夢仍繼續着,風傳遞着這個夢殘留的氣息。於是,秋的氣味里,多了一絲悲愴與蒼涼。 我沒有身臨其境的體會過何為“碩果累累”的秋,沒到田間走過一遭,感受當地人豐收的喜悅與繁忙;也沒有真正走進一片滿是紅葉的楓樹林,去撫摸楓葉,去嗅紅葉的氣息。僅僅是在電視中,照片中,我見過那場景,或者是去蘇州園區的同學家時,路過一小片楓樹林時瞥到兩眼,一片的紅色,裡面還有幾對情人在談天。還有的,便是書本的文字。很小很小時,我的課本里有一篇關於秋的文章,也就100字不到而已。“秋天到了,大雁排着隊往南飛,一會兒排成‘一’字,一會兒排成‘人’字”“葉子紛紛從樹上飄下來”“農民伯伯望着豐收的稻田笑了”。這些句子給我的印象極深。腦海深處,我把這幾句放在了一個歸處——秋天。我每次寫《秋》總會多多少少寫上這幾句,因為,我認為它們是屬於秋天的,儘管大雁飛時是什麼樣子我也沒仔細瞧過。不過至今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話的確屬於秋。秋,也的確是個快樂的季節。 印象中,秋天的月亮也是特別的。中秋月圓,已成佳話。只是可惜,今年的中秋被我遺忘了。那天,家中除了我空無一人,在書桌前趕着做作業,連抬頭望一望那難得的滿月都忘記了。我根根本本地忘記了這天本該是家人團聚,飲酒賞月的日子。很遺憾,我偏偏把這一天的月亮遺忘了。無數詩人作家面對秋月寫下一篇又一篇名作,我也可以隨口背出蘇東坡的《水調歌頭》,但是,我終究沒有認認真真地站在月亮下面,抬頭,看那輪又圓又亮的月,體會作者的心情。皓月當空,而我,竟然忘了…… 喜歡秋天,喜歡秋高氣爽,喜歡聽旋風落葉的聲音和秋蟲的低吟,彷彿聽一份幽怨,聽一份黯然。這就是秋,我鍾愛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