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糟透了,沙啞的聲音還有那亂七八糟的調子,更是讓自己無地自容。
我伸出手將剛才錄下來的錄音刪掉,真的,心好亂。那如壞掉的收音機一樣發音一點也不清晰的聲音,猶如當錘一棒砸在心頭。
我明白,我也很清楚,自己沒有唱歌的天賦,也沒有……
我喜歡聽着歌手那些清亮的嗓音,那一陣陣猶如撼動一般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擊打着。聽着聽着,入了迷想要跟着哼幾句,剛張開嘴卻在喉嚨處堵塞了——我沒有那種勇氣跟着唱出來,那美妙的聲音不屬於我,永遠不會屬於我的。我的聲音只是在侮辱着別人的歌聲,我一直都明白。
“你唱得真是五音不全。”這句話,我一直記得,這是我第一次從別人嘴裡聽到對我的聲音的評價。
聲音,是無法改變的;聲音,是生來的恩賜;聲音,是每個人獨有的……我很清楚。但是,我還是無法釋懷。
面對學校的音樂課,我既欣喜又感到后怕,欣喜我能傾聽別人的聲音,后怕我的聲音阻礙了別人。每當要唱歌——全班一起唱歌,我會魚目混珠其中。可惜,我還是被別人說——“歌聲太糟糕。”我承認,我聲音不怎麼好,就連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更何況唱歌怎麼可能會好到哪裡去呢?我不想理會,可是心卻不知不覺中感到失落。
我不敢當著別人面唱歌,就連在家裡我也不會去唱,因為我的歌聲如同是噪音一般的存在。我不想去打擾別人,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把所有的苦惱投身於別人的歌聲中,默默地去哭。
我嫉妒,但是我也更清楚,每個人都有長處與短處,沒有人能十全十美。努力讓自己壓抑着內心的煩躁,靜靜地聽着音樂,慢慢地讓那份苦悶在音樂中消逝。
每次的音樂考試到我時,我總是會突然斷路,腦子一下子無法跟上節奏,整個人似乎完全愣在原地——聲音……似乎堵在那,發不出來。我努力地想讓聲音發出聲,卻發現那聲音沙啞着,猶如卡機一般“滋滋滋——”讓人心煩的聲音。
我,始終未能唱得口齒清楚。
我也想,唱好歌,至少把歌詞說出來也行!但是,那嗓子總是跟我作對似的,逆我意。努力地放鬆着,聲音還是如此。
我知道,我沒有勇氣面對,面對別人來唱一句清晰的歌詞。
我也知道,我的聲音很糟糕,糟糕到連自己都不想說多話。
但是,我也想像小胖(林育群)那樣擁有那天籟般的嗓音,但是我清楚地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即使是這樣,我也希望擁有這樣幻想的歌藏在心中,不停的縈繞着心頭。雖然只能深藏在心中,便足以讓我知足。我不知道,我還會藏着多久,但是我願意獨自欣賞,即使沒有任何人過問或者都是……只要我能夠自己明白就足夠了,因為我心中的歌不是讓別人來左右的!
埋藏在心中的歌,讓自己活在自我中,沒有任何人來打擾,甚至是阻撓。
獨自一人,輕哼着歌,只有一個觀眾。
初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