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我就坐上火車。在快發動的時候我儘力使自己什麼都不想。放在腿上的手指習慣性地開始敲點着大腿——我總是按食指到小指的順序將四根細長的指頭編號為1、2、3、4,然後逐個敲點在腿上——1234、1243、1324、1423、1432、2134……。但同往常不一樣,這次敲得亂七八糟,1243敲點成1324,1324敲點成1432……一塌糊塗,我搖搖頭。火車在快要出發前我用有些顫抖的手笨拙地拿出MP3,象徵性地塞到耳朵上,MP3的彩屏亮起,顯示出熟悉的歌名:披頭士的《I”VE GOT A FELLING》。對面坐着的是個脖子很白凈的女孩,約莫17、8歲,我不時看她着她那好看的脖頸,試圖通過將自己融入到這景物之中以便讓心中殘留的緊張感和恐懼感消失,但那是徒勞的。她也似乎察覺到我的目光,不時抬頭打量我。我的盯住空間內的某一點發獃,意識到時,車早已行駛出好遠。我轉頭看放在桌上的那瓶礦泉水,瓶蓋下弧線型半圓的瓶身映出窗外的一棵棵樹在火車均勻的速度下閃過,好象都連在一起。睡意洶湧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