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被子,才發現已是清晨。又是遲到的一天。
匆忙地回到教室,講台上放着一頁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題目赫然是《好同學與壞同學》,我放慢了腳步,第一次對文字感興趣,剛想拿起來看,但卻響起了上課鈴。
老師走進教室,便拿起那篇文章,並說道:“這次的徵文比賽,我們的班長拿到了一等獎,這次有參加的同學也將獲得獎勵,現在我們請班長朗讀他的得獎作品《好同學與壞同學》。”全班隨即響起掌聲。我並沒有太在意這個比賽,但老師一說,才想起我交上去的正是《好同學與壞同學》,我也明白為何我參與了,但上面卻沒有我的名字。他在讀文章時,不停地看我,臉上寫滿得意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歉疚。
下課後以後,他向我走來。我故意避開他,我並不喜歡他。雖然他成績好,家境富裕,深受同學的喜愛,與我截然不同,但他為人驕傲,目中無人,這也與我截然不同。他走來對我說:“要是你能像其他同學一樣討好我,或許下次你也會得獎。”聽完我本該生氣,但我沒有,因為愚蠢的人需要別人原諒,要不然一個班會很不和平。我一言不發的走開,對付他最好是沉默。
第二天,我又遲到了。
老師今天顯得特別嚴肅。“我要跟大家說一件事,”老師開口說話了,“班長說他很貴重的鋼筆不見了,希望是哪位同學下課後來主動認錯。”我心想:活該。他突然說:“老師我懷疑是他偷的。”他?沒錯,指的就是我。老師很疑惑,“為什麼?”“因為全班就他最缺錢。”(全班大笑)他接著說道:“而且我看到他的褲袋裡有個類似鋼筆的東西。”我摸了摸褲袋,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把它拿出來看看”老師說。“那不是他的鋼筆,只不過是……”“是什麼,快拿出來!”我緩慢地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破爛的勺子。“你為什麼為什麼要帶這個上學?”老師又說。“在……在路上撿……撿的,這賣……賣掉很……很值錢。”(全班再一次大笑)我第一次感到顏面無存,想找個洞鑽。下課他跑來對我說:“你很想要那個嗎,我家有很多,要不要給你一個。”說完便的哈哈大笑。我又是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第三天,我依然遲到。
老師把我叫來了辦公室,她說:“關於昨天的事,其實是一個誤會,我想你有必要知道,其實是一個同學的惡作劇……”“不,不是的。”我打斷了老師的話:“是我做的,是我偷來的鋼筆放到那,我想栽贓嫁禍,並不是什麼惡作劇。”我說完,再一次一言不發地走了。很多人也許不明白,為什麼明知道不是自己做的,還要一頭栽進去。這或許是我為了在此事上得到安慰的一種辦法,聽起來很瘋狂,也許只會對我才有效。
今天我沒有遲到,我根本沒去學校。是的,我輟學了。
走在田間小路上,放鬆心情。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享受陽光。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這種生活並不長久。也許明天我就要回到無趣的學校里。但我只在意現在,過去和未來並不重要。仰望天空,才發現元凱生活可以這麼愜意,慢慢地閉上雙眼,開始享受生活。睜開眼時,才發現已近黃昏。
回到家時,街燈打開了,身影被拉得長長的。月光在背後默默地詮釋着這個不幸小孩將來的命運。
高要市南岸中學初二:梁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