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爆竹這種並不帶一絲憂傷的東西會在這種憂傷的時節被使用。
——題記
走下坐了許久的大巴車,下車吸了一口涼氣后立馬裹緊了衣服,我開始有種跑回車裡的衝動,無奈車裡都已經沒人了,只能抱起媽媽遞給我的一卷爆竹跟着人流走。墓園的路和我預想的一樣,窄,泥濘,放眼望去只有一片一片建成或未建成的小小的墓地,周圍很靜,當然是除了哭聲和爆竹聲,走過一條岔路又走了近十分鐘我們來到了爺爺即將的,也是永遠的安歇地:一塊桌子般大的大理石墓地。墓地沒封,爺爺的骨灰盒該放進去了,但舅舅抱着盒子靜靜的站在一旁,久久不願把它放進去,其他人也是靜靜地,所有人都茫然的盯着那,在這個憂傷的時候每個人眼裡都嚼着淚但沒有人哭出來,我知道,大家是為了旁邊還未走出陰影的奶奶,這麼想着忽然發現奶奶靜靜的走到不遠處蹲了下來,我悄悄的走過去分明看見奶奶眼裡閃着淚光,迅速凝聚又迅速滴下……
盒子終究還是放了進去,爆竹也在墓室被封上的那一剎那被點燃,“砰,砰,砰,砰”,硝煙瀰漫了開來,竄進了每個人的眼鼻喉,爆竹聲很快停了下來,但硝煙依舊在瀰漫,我的眼淚被逼了下來,原來只是一丁點,可是隨着濃煙鬼魅似的散去,淚水反而聚集的更多了,直至眼眶不能承受不了它的重量,“滴答”掉在了地上,綻放開來,然後無數滴相似的淚落了下來,所有人都哭了,所有人都再也無法忍住,都不計形象的哭着,痛哭,像是瞬間開始了一場訴說痛苦的儀式,只不過用的是眼淚……
不遠處的油菜花開的悲戚,又一陣不長的爆竹聲響起,爾後那邊哭聲響起……
看着那邊像是逃竄過去的硝煙
我終於知道了
原來
爆竹做的
還有
催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