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繁花盛開的季節,我仍堅信自己沒有花開的那般燦爛。準確的說,不是陽光,而是步入黯淡。
“人啊總是自私的”寢室長的經典名言,那天睡覺前又聽到這句,於是就有了一晚上的思索。真的心底一顫,我何時竟也變得自私,冷漠了?
窗外是陣陣丁香花香,卻染不凈我被污染的心,我的血液一直在流着,但手總是冰冷的,就像這顆冷卻了的心。
還是愛着小時侯天真無邪的自己,仍記得一次與外婆對話:
“你長大了想幹什麼?”外婆問
“我要當總理夫人!”外婆臉上的皺紋形成一條條流線型,一直延伸至眼角,慈祥地笑着。
“哦?哪有那麼容易當?”
“我到天安門廣場走一圈,江澤民就看上我了。”
簡單的對話,在我記憶里回蕩。我的記憶一直都是殘缺的,或者說根本就沒存在過。要想起那段童年生活,總摸不到一點邊際。但現在卻覺得如此可笑。一發現新事物,就開始一連串幻想。
時間細紗般指間滑過……
我又在審視我,我越來越冷血,無情。沒有一絲情意。“情”這個字可有可無,每當寫到這類文章,就不知所措,挖空心思編造的催人淚下。
我和菲又在網上見面,那個幼兒圓,小學一起長大的好朋友。qq中她的頭像在跳動,點擊“你在那還好嗎?”
自從來到南方,就很少和以前的同學聯繫了,甚至不想要這些朋友,一個個新朋友在我的腦中雜亂的排序,常常記不起他們的名字。我怕有一天也會忘了菲的。
“我正在玩遊戲,真是抱歉……”不知為什麼,有點懶惰,不想與以前的朋友交流。我想是有些害怕回憶到以前的自己,看清現在的狼狽吧?
“哦,那不打擾你了”我能聽見菲嘆息的聲音,從心底傳來的,有些不真實,其實本來就是虛幻,我們都沒有話筒。
我並沒有在遊戲,遊戲對我來說已經成為一種塵封了的記憶。
小時侯的樂趣是一天半小時的電視,初中兩年是一天半小時的電腦遊戲。初三的樂趣是?大大的問號在問我。我找不到生活中的樂趣了,哪怕只有短短半小時。甚至想到自殺,只怕死的難看。
不只一次問歡‘我到底為什麼活着,不去死’回答的仍是沉默,化成一潭死水,冰冷着。
“不知那些活到一百歲的人為什麼還活着?”問的有點任性,但還是沒有回答,看來我要自己去思考了。
漸漸地,開始冷漠的人好象只有我。周圍的人依然瀰漫著溫情,令我嫉妒不已。
初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畢業照。站在第二排的台階上,眼睛被陽光照得睜不開。那時才知道照畢業照為什麼會流淚,是痛的。我在想拿到畢業照時該如何處置上面那些頭,是像以前一樣撕爛當拼圖還是用塗改液塗掉呢?後來想一想,塗改液傷身體,就決定用撕的了,雖然有些殘忍。
有人活着沒有任何目標,他們在人世間行走,就像河中的一棵小草,他們不是行走,而是隨波逐流。
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裡在峭壁中,在流水中,在大自然的闃靜中,我變成了另一個自己,那時的我比陽光還陽光。
醒來后,我終於明白了:不只是我在變暗,是整個世界在灰暗,是仇恨與攀比的交織改變了我。我開始怨恨這殘酷的世界。
家中的吸塵器又在工作,在躁雜中灰塵被吸了進去,連同我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