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自己對籃球有一份微妙的感情。
不如男生們那般狂熱,因為我不再可以瘋瘋癲癲地和男生一起馳騁在球場,站在同一個籃框下與他們搶球,不負眾望地進球。所以,如今對籃球的喜歡,雖然依舊存在,卻再也沒有真正去打球了。
也不如一些女生那樣的“狂熱”,像追星一樣喜歡籃球,喜歡得快,不喜歡得也快,喜歡時整天捧着NBA雜誌惡補常識,整天問:去打球嗎?而不喜歡時,便再也不問津籃球了。
我想,我對籃球的喜愛,也許有點“中庸”,有點“不明不白”,或許,根本稱不上是喜歡。
最初對籃球的幻想,是在看動畫片《灌籃高手》的時候。我曾一度幻想自己可以有櫻木花道的悟性,打球時有流川楓的瀟洒,射籃姿勢有三井壽一般標準。雖然事實證明自己打球不二次運球就謝天謝地,根本沒有力量雙手舉球高於頭頂,用手腕發力射籃。於是自己能做的只是空擺一個投籃的姿勢,把空氣連帶自己的遺憾一起投出,聊以自慰。
那個時候,只是單純地認為,打球很瀟洒。
後來鄰居朋友們開始在新村的空地上玩籃球,沒有籃球場,5米寬的路作為了球場的長度,而寬度卻有6米左右,把圍牆上一塊凹入的鏤空作為籃框,“籃球”常常用排球,皮球代替。這樣的“迷你”球場,打着又是二次運球,又是走步的“迷你籃球”。
那個時候,我還小,僅會拍皮球而已。
待我長大些,會熟練地拍球了,我也加入了他們的球隊。年齡大的男孩已經懂得了“走步”,於是我也自然知道了“走步”。於是,寧可拼了命抱住球,腳也不敢多邁一步。於是我經常“二運”,當時不知,還樂此不疲的與他們一起玩着我們自己的籃球。
後來,大家開始被學業困擾,一屆又一屆,排着隊,挨個兒退出了這樣充滿童趣的籃球賽。直到那一年我升入了初中,我也告別了這種日子。我曾問過玩伴,這裡會不會“後繼無人”,他們說不會的不會的。我說:“你們看,現在又沒有新成員加入。”一個男生指着我們中最小的那個:“喏,毅毅的妹妹。”我搖頭:“女孩子指望不上的。”他說:“你不也是女的?”“你見過第二個像我這樣瘋瘋癲癲和男生一起打籃球的女生嗎?”他搖搖頭,又接了一句:“對哦。”
我想,那份微妙的感覺也許就是來源於此吧!
初中的體育課,是可以打籃球的,剛開始還有女生與我有相同的愛好,但更多的女生看見籃球就怕,傳給她球,從不敢直接接球,定要等到球落地一次彈起來才接,偶爾被球砸到一次,就再也不敢打籃球。要是摔上一跤,更是鬧得大家又是陪着上醫務室又是提心弔膽,好好的一場籃球,徹底掃了興。而後來,大家索性都說不碰那傢伙了。
於是,落單的我無奈地也不再“碰那傢伙了”。只是偶爾,借了男生的籃球拍幾下。路過學校球場時投去幾瞥,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失落。而難忘的“迷你籃球”,在一年後,真的由於後繼無人而銷聲滅跡了。
其實,我自知對籃球了解甚淺,但仍舊喜歡。班裡的男生常常去校外打球,那天我正碰上浩浩蕩蕩的“車隊”,一個男生居然笑問我:“一起去打球嗎?”我說:“算了,我去了給你們添累贅。”他們總喜歡大聲談論籃球,明星。我覺得,能聽他們談論,看他們打球,已足以滿足我兒時的幻想了。
我堅信,籃球是勇者的遊戲。我不夠勇猛,體格不符合籃球手的條件,所以,我只能喜歡,無法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