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謝滋果
庭院中的油梅花開了,但始終逃不過自然規律,化作春泥更護花。花謝了,沒落了一季的繁華,但果兒卻受春泥的滋潤慢慢長大成熟。
——題記
生者·嚴冬
夕陽黃昏,白日有些嘈雜的馬路在此時已安靜下來。
一陣“咯嘰,咔嘰”獨屬舊物年老陳舊的不和諧聲在這寂靜的馬路上顯得有些突出。
“阿麻,你猜猜看?哪個季節到了?夏春秋冬任阿麻你去選!”稚嫩且呢噥的童音狡猾地反問道。
“你這小饞蟲,又惦記着自家的油梅啦!放心吧,樹長在那,跑不了。”奶奶好笑道。
“不嘛,人家就是心急,為什麼夏天不快快來啊?”我嘟着嘴,嚷嚷道。
“是是,小饞蟲,離家還有段距離,睡會吧,睡完后夏天到油梅花開。”奶奶停了下來,輕輕地為我蓋上毯子,無奈道。
“但是,我怕我會睡著了,大蟲會來吃了我的。我怕怕…”我把自己的小圓臉埋進鬆軟的絨毛絮中。
“睡吧,有阿麻在。”奶奶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腦勺。
我應了一聲,便安安心心地進入夢鄉。
有奶奶在,一切都沒問題,不是嗎?
逝者·夏初
天昏沉沉,雨淅瀝淅瀝地下着。
沉重氣氛籠罩着屋子裡。
每一個人的表情抖蒙上暗色。
“阿麻…說好要陪我看油梅花開的…阿麻說話不算數…”我失神地瞪大眼睛,眼淚止不住往外流,無助地捂住嘴巴,難言的哽咽從指縫隙中流瀉。
母親無言地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跟阿麻告別吧…”
那一天,大雨滂沱;那一天,我哭得傷心欲絕;那一天,花未開,人卻離別。
承者·夏旬
今晚的夜空沒有繁星,只有幾顆孤單的星星,努力地在發光,零星地分佈着,像是被人丟棄的玻璃彈珠,像那窗外的一季油梅花一樣,孤獨。
“嚶嚶…姐,軍長我現在困了。”年幼弟弟搓了搓眼睛,像只小貓樣閑逸地撲在我懷裡,“所以軍長我啊,命令你抱着我!”
“又看哪部電視劇,學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捏了捏自家的弟弟紅紅鼻子。
“才沒有啦…。。困啦,不許姐你捏我的鼻子…”小孩子抵不住疲勞,早早地在我懷裡睡著了。
“呵…”我抱着年幼的弟弟,來到床邊輕輕地放下他,為他蓋上被子,悄悄地在他耳畔說著:“睡吧,有姐姐在了。”
晚風吹動着窗外那一季油梅花,蒙上一層輕柔月紗。
花開花謝,果幼有所長。
追憶·夏末
“姐,你在想什麼?”弟弟天真地眨着他那葡萄般大眼睛,清澈的眼睛里唯獨印着我一個人,全心全意的依靠着我。
我有些失神,那全心全意的依靠,讓我想起以前我和阿麻的場景。
我恍惚回過神來,溫柔的擦着弟弟嘴邊的油梅汁,“在想一個人啊…”
白雲千載空悠悠,那滿樹的油梅下竟是殘花。
初二: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