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遺憾,別離故鄉時,沒有再捧起故鄉的泥土。
——題記
奶奶喜歡坐在小院外已有些年頭的大樹下,看着鬱鬱蔥蔥愈發遮天的大樹,用滿是皺紋的手,撫着一層又一層的樹繭,總是嘆着:“原來的小樹苗,一晃這麼多年,長成了參天大樹,最後落葉歸根。”是啊,樹長高了,再也不是許多年前經不起風吹雨打的小樹苗了了,我捧起樹下的泥土,我知道——是泥土,在默默的滋養着當年的小樹苗。
我曾仔細觀察過爺爺的那雙手,粗糙得跟老樹皮沒什麼兩樣,骨節粗大,十指變形,沒有一個完整的指甲。這雙手曾在莊稼地里扒撓了四十年。爺爺喜歡在田埂上坐一坐,彎腰扯幾把草,在太陽光強烈照射下,爺爺眯眼望向金黃一片的麥穗。爺爺笑了,“莊家又成熟了,來年繼續播種,也算落葉歸根了。”是啊,莊稼又是金燦燦一片,每一年迎來一茬,又送走一茬,我捧起莊稼下的泥土,我知道——是泥土,在默默把身上所有營養釋放給莊稼
兒時的我,喜歡和夥伴們玩泥巴,總是一身髒兮兮的回到家。媽媽連連搖頭,“這孩子,一天都不讓人省心,玩泥巴玩的髒兮兮的。”孩堤時代,只是對你把有一種特殊的喜愛。長大后,才明白那是對家鄉的眷戀。
當坐上離別家鄉的車時,路邊街景如剪輯般的向後倒退,沒有任何的留戀,甚至帶着些許的欣喜和嚮往踏上了遠離家鄉的路。
此時,我知道了奶奶所說的“落葉歸根”,了解了爺爺所嘆的“落葉歸根”。無論怎樣遙遠,從各一粒種子長成參天大樹,從春到秋,可他們都是要回家的啊,他們都是要回到泥土裡的啊。
每每讀到席慕容的“故鄉的面貌卻是一種模糊的悵惘/彷彿霧裡的揮手別離。”,會感同身受。故鄉,你離我這麼近,那麼遠。我多想再捧起故鄉的泥土!
初二:龔程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