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歡一種水果——枇杷,喜歡它長橢圓形的葉子,喜歡它甜甜的一樹小白花,喜歡那淡黃色的酸酸甜甜的果子。自奶奶家搬過來了,我就和這種可愛的小果子陌生了。有時我也會在它上市的時候在水果攤旁邊停下腳步,但沒有了兒時的欣喜。那一個個進口的大大的枇杷似乎沒有了那麼大的吸引力了。可媽媽還是隔三差五的把它們買來凍在冰箱里,因為它可以入葯,是潤肺的好東西。
那天晚上,爸爸開車送我去學英語,我吃着媽媽買回的枇杷,它個兒很大,味道卻很淡,好像還是有一點點甜的。忽然爸爸變戲法衣袋拿出了兩個黃橙橙的小果子,遞給我:“吃吧,我從路邊那棵樹上摘的。”說,我接過來,捧在手裡,好可愛的枇杷!似乎感受到一陣酸味撲面而來,我輕輕的剝開一顆,塞進嘴裡,天啊,酸得我直叫,卻哈哈大笑。呵呵,就是它,我日思夜想的可愛的肖枇杷
吃着酸酸的枇杷,望着窗外漸漸沉下來的夜色,我的思緒也飄向窗外,不由的想起了童年時在奶奶家的生活,在春末夏初,有兩種我最愛的水果:櫻桃,枇杷。在奶奶家旁邊的退休支部,有一棵很大的櫻桃樹和好多的枇杷樹,那是我最喜歡要爸爸帶我去的地方,爸爸會爬樹,雖然他不爬樹也能摘到,因為他有一米七五的個子,但我喜歡讓他爬上樹支摘,看着他抓着樹桿,使勁一躥,雙腿一夾,側身一坐就穩穩落在了最粗的那根樹枝上。樹不大,但葉子很密,我只能從葉縫中看到他的身影,然後興奮的要他扔下來的果子,直到袋子裝不下了,然後我便驕傲地對小夥伴說:“我爸爸能給我摘到最高處的果子。”雖然它們同樣很酸。
一年,兩年每到春末夏初我總會想:奶奶家那邊的枇杷熟了嗎?直到今年聽說那兒的樹都移栽走了,心裡有種莫名的傷感:什麼時候爸爸能再帶我當野孩子?
夜風陣陣,已經到了補習班門口,那一束黃暈的光就像枇杷的顏色,淡淡的,甜甜的。又塞進一個到嘴裡,又是一陣令我從夢中醒來的酸。在淡淡的記憶里,爸爸給了我童年所有快樂:在樹林里采蘑菇、摘野花,在荷塘里摘荷花、採蓮蓬,在大堤上放風箏、放野火,在漢江邊拾貝殼堆沙子,在各種各樣的樹上不惜一切代價摘各種各樣我喜愛的果子
多想再吃那酸酸的枇杷,和爸爸一起出去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