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台,一個一直令我嚮往的地方,因為在平涼市所轄六縣一區中,唯有靈台是我沒有到過的縣城。
去靈台的願望一直在心裡滋生。只是沒有一個具體的理由,多年來,靈台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個嚮往。為了把靈台具體化、形象化,也曾瀏覽過不少有關靈台的資料、圖片、報道等等,然而靈台在我的腦海中依然是一個熟悉而陌生的地名。
今年初,在網上結識了幾個靈台籍的文學朋友,她們細膩的文字,樸素的文風很對我的胃口。隨着交流次數的增多,彼此間的了解也逐漸加深,友誼也隨之產生。從此,靈台在我的心中已經不再是一個虛無、不可觸摸的符號,而是一種真實的寄託了。通過朋友們的文字,我初步感受到了靈台的厚重、空靈和古樸,知道了靈台的荊山、皇甫謐、牛僧孺、達溪河和獨具特色的地方戲曲燈盞頭,民間香包。靈台對我的的誘惑日漸強烈。
為了了卻夙願,七月二十三日早晨,我和瘦馬、泰山虎一行三人終於踏上了開往靈台的班車。我們三個,只有泰山虎一人在十六年前去過靈台,我和瘦馬都是遙望靈台的膜拜者。那輛老爺車載着我們從神裕,崇信的新窯、靈台的朝那、什字,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歷時四個小時,終於到達了靈台縣城。
在來靈台之前,我在網上和劍膽琴心、袖舞劍魂曾經聯繫過。下車之後,我們饑渴交加,急着忙着找飯館,因為瘦馬是穆斯林,吃飯的地方不容易找。最後找到一家名為“清順閣”的回民飯館,每人要了一碗炒麵。炒麵上來之後,由於飢餓的原因,感覺那炒麵很是味美可口,只是辣椒太多,嗆得我不住的咳嗽,算是美中的不足了。
吃罷飯,我們轉悠到“靈台”那,煞有介事的看了不少的碑文,裡面的書法藝術,我們感受不了多少,只是那些赫赫的名字,使我們對靈台這個地方有了幾分敬畏。正在觀賞碑文的時候,雷雨從天而降,不是很密集,雨點卻不小。這時候,瘦馬和“揚起你的笑臉”聯繫上了,說是給她帶了花,要去家裡,說好了人家在樓下等着。我們便攔了一輛出租車,到笑臉家裡去。到了樓下,果然有羸弱一女子在等待,雖然我們都知道她有病在身,只是不曉得到底是怎樣的程度。現在一見,同情之餘,更添了幾分讚賞。笑臉的文字乾淨流暢,在市報、省上的報刊時有發表。一個身患重病的女子,還能堅持自己的愛好,這不僅僅是一種力量,更是一種生活的態度,珍愛生命珍愛生活的態度!我們陪着她緩慢地上到四樓她的家,笑臉的女兒,一個文靜的女孩打開了門。未等我們坐穩,笑臉的丈夫抱着一個西瓜來了,原來他們夫婦早有準備。口渴吃西瓜的感覺,應該是最美妙的體驗。西瓜還未吃完,劍膽琴心打來電話,說是在她的店裡等着,我們便告別了笑臉夫婦,奔向琴心的店裡。
尋到“靈台皇甫謐故里金色假期旅行社”,老遠就看見辦公桌後面坐着一位典雅不俗的女子,等到走進門,一眼就認出是琴心,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在空間里看到過她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劉傑吧!”琴心也認出了我。自然地握手,逐一認識,因為琴心是我的好友,而瘦馬和泰山虎相對陌生。喝着茶水,敘着靈台說著華亭,沒有拘束也沒有陌生,自然隨和。看着柔弱古典的琴心,我心裡的敬意油然而生:就是這麼一個女子,在企業買斷之後,在進入不惑之年之後,自己辦起了靈台第一家私營旅行社,為自己拓開了一條道路,一條令人讚歎的道路!說話間,袖舞劍魂來了,一個開朗洒脫的伊斯蘭女性。簡短的寒暄之後,我們走出琴心的辦公室,開始走向荊山。
荊山是靈台的一張名片,一張很靚麗的名片。沿着緩坡向上不遠,“荊山”兩個遒勁拙樸的大字映入眼帘,給人以厚重深邃的感覺,滲透出一種源遠流長的悠久,猶如面對一部紙頁泛黃的史冊。在琴心和袖舞劍魂的指點和解說下,我們停止了東張西望的不知所措,開始專心地欣賞荊山森林公園的精巧布局。那尊巨大的西周寶鼎氣勢恢弘,令人敬仰,琴心說這尊寶鼎是仿製的,真的在博物館里,遺憾的是博物館的門沒有開,使我們與這個全國有名的縣級博物館失之交臂,嘆息復嘆息。“和諧靈台”的雕塑也獨具匠心,令人讚嘆不已。行到一個較為平緩的地方,一尊巨鍾很霸氣的擠進了我們的眼帘。我走近觀看鐘上的銘文,可惜由於鐵柵欄的阻隔,我的視力不能夠看清楚銘文的內容,只是大概看見似乎是金代鑄造的。鐵鐘的東面是一條長廊,牆壁上的壁畫是“二十四孝圖”,畫面簡潔明快,人物靈動活現。我在壁畫上找到了少小時候,母親講給我的“卧冰求鯉”,不自覺的又想起了母親。
看完“二十四孝圖”之後,繼續攀登,不一會就到了“姊妹亭”。我沒有走過多少地方,自然也就見識少得可憐,這樣的亭子我沒有見過。琴心走了大半個中國,應該見多識廣,問她,也說沒有見過,問劍魂,還是沒有見過。為什麼要建一座姊妹亭,成了我心中的謎團。繼而一想,這也許是靈台有別於他處之所在吧!再繼續前行,就到了玉皇閣,算是荊山的最高處了。
玉皇閣玲瓏俊秀中氣勢非凡,抬頭仰望,不得不讚歎工匠的巧奪天工,大到飛檐翹角,小到雕樑畫棟,無不透露出精湛的技藝和靈動的飄逸。他們在玉皇閣下說話,我看見標誌牌上標着“許願樹”,向西沒走幾步,就看見一株挺拔秀氣的柏樹上系滿了紅布條,把樹冠裝扮成了一個紅綠摻雜的球形。這棵美麗的柏樹上,寄託着多少美好的願望啊!我也想着許一個美麗的願望,可是琴心告訴我,許了願就要來還願的,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會來還願,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向東一轉,再往上走幾步,就到了玉皇閣的背面,可以看見東湖,只是溝里的水太少,湖心島成了一座孤島,不由人心生憐惜之情。
正當我們在烽火台上採摘一種狀如櫻桃般的野果時,雪飛揚給琴心打來電話,說是從崇信趕過來了。我聽了這個消息,精神振奮,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因為雪飛揚也是我網上的好友,文字清麗典雅,蘊含著一絲淡淡的憂鬱,她應該是一個文靜的淑女吧!本來約好第二天在崇信相見的,因為第二天飛揚娘家的親戚過壽,所以就急着今天趕過來了。
約莫半個多小時之後,兩女一男從山下上來和我們會合了。介紹之後,才發現飛揚和她的文字差異很大的,因為上來的這三個人中,數飛揚的的話多,嗓門洪亮,不時的幽他一默。醫學碩士周女士一副學生的模樣,溫婉嫻靜,而魁梧的靈台攝影家協會夏建平主席,則穩健寬厚,憨朴可愛。飛揚他們的到來,不僅僅壯大了我們的隊伍,更增添了快樂的因子,她嚷着要夏主席給我們留影,一起照,單個照,配個道具照,找個背景照……荊山上留下了我們的歡笑,我們的友誼——因為愛好文字而產生的美好情愫。
美好的時光在我們的敘談中流失,不知不覺間已是下午六點多了。琴心說因為有瘦馬和劍魂兩個伊斯蘭朋友,要不可以在荊山的“農家樂”招呼我們。我說吃飯是其次,重要的是我們聚在了一起,哪兒都行的。我們一行八人又奔向“清順閣”,因為那兒是靈台比較好的一個回民飯店。吃飯的時候,又約來了揚起你的笑臉,最後又來了我的妹妹你的眼神,隊伍壯大到了十人。飯桌上,夏主席的“不支不高”和“老鐵橛”的笑談,引得大家開心歡笑;飛揚伶牙俐齒的勸酒,使啤酒瓶一個個迅速變空,把聚會的氣氛又一次推向高潮。琴心如一個周到的總管,一會兒忙着要酒,一會兒忙着添茶,更是不住的勸菜。在這種情況下,我漸漸地有了醉意,微醺在友誼的氛圍里。
吃罷飯已是晚上十點,我們執意勸走了陪了我們大半天的琴心,飛揚,劍魂和你的眼神,也婉辭了笑臉一家的盛情,三個人在靈台的街道里溜達了一會,最後宿在“瑞森賓館”。
第二天早晨,我們沿着達溪河走了一會,就坐上車離開了靈台。當汽車盤上什字塬的時候,俯瞰靈台,心中充盈着喜悅和感動:喜悅於自己終於了了夙願,走了一趟古密須國,拜謁了這片古老而美麗的土地;感動於素不相識的朋友,因為共同的愛好而一見如故,坦誠相待,其真誠的情誼,遠非因其它而結緣的朋友可以比擬,我們之間沒有一絲的利益衝突,更沒有陰暗的互相利用,爾虞我詐。我的那些朋友們,她們走在靈台的街道里,平凡如常人一般,但是在我的心裡,她們是靈台最美麗的風景,是我心中最美麗的淑女!典雅的琴心,清純的劍魂,熱情奔放的飛揚,溫婉的小菊,病而不餒的笑臉……我雖然沒有在許願樹那兒許願,這時候,心裡卻急切的產生了一個願望:我的靈台朋友們,祝你們開心、快樂每一天!
古密須國只是靈台古老的一個證明,文王築靈台祭天的場面也淹沒在歷史的塵埃。印象在我記憶深處的是那潔凈的街道,闊葉的梧桐,當然最深刻的還是那一張張親切可愛的笑臉。
靈台,這個名字因為友誼而變得溫柔、親切,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