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秋風勁,秋風總是會準時到達,從不讓人失望。秋,蕭瑟而凄涼;風,飄渺而夢幻,二者的結合,給人則是一種振奮,莫名的張狂奔騰之感。那白馬,那戰場,風在怒吼,在咆哮,金戈鐵馬踏碎安逸的夢,這國是誰的國,這家又是誰的家?
幻想、出神,與這茫茫宇宙結為一體。每年的秋天,當秋風來臨,都會讓給我無比的亢奮。春太疲軟,夏太沉靡,冬則太過臃腫,唯有秋厚重而肅殺,一副要讓天地變色的架勢。傳統文人筆下的秋總是帶有很強的頹廢色彩,依我而言,最大氣者莫過於秋。那呼嘯是一曲蕩氣迴腸的雄歌,慷慨激越,氣壯山河,即使是垂死之人聽了也會掙扎着坐起。
當秋風與夜色相遇,天,還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嗎?再沒有了,絕對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迷戀。秋夜,寒風一切火熱的你儂我儂為之凝凍。任這風狂飆,由這夜寒封,封不住的是那火熱的心,愈是冷寂就愈是沸騰。阿瑞斯向我伸出了手,阿波羅為我駕車,宙斯交給我他那至上的雷霆。在這寒夜裡空想,千秋偉業,壯志豪情,回頭來,再摻幾縷世俗的雜念,像是孤鷹舔舐着自己的傷口,帶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秋風呵,掃盡了腐朽,為的是來日的繁榮,為何便成了悲歌?秋風掃盡一切過時的東西卻留不下一個好名聲,不亦悲乎?大哉秋風,悲哉秋風,悲那無識之人沉湎舊時代的美好,落得秋風千古罵名。秋風也成,秋風也敗,成了天下卻敗了自己。秋風掃落葉,看似殘酷,若是不掃去黃葉,來年的新葉將無處生長。人們只看到秋風無情,卻忘記了秋風的功勞。秋風亦知如此,但他必須去完成它的使命,一年一度秋風勁,從不延時。
本無此意,筆鋒突轉偶得,以呈革命志士。
二零一三年國慶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