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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八十后”青年的詩觀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對詩歌產生了興趣。過去的很多事情,我都已經記不清了,只能靠推測,我最早接觸的詩歌應該是李白的《靜夜思》,因為那時候我們的小學課本上最早錄入的詩歌似乎就是這首。那時候的我對文字的理解還很膚淺,膽大妄為地覺得我也能寫出這樣的詩句,然後就自己寫了首古體詩,詩的具體內容我記不清了,大概是寫瀑布下的水草的堅韌的精神的,七絕一首。那首詩寫在我的圖畫本上,我還用圓珠筆在詩旁邊畫了一幅與詩意境相符的畫,現在想來那時候我就應該知道我有寫詩和畫畫的天分。然後,這首詩被我的爸爸媽媽發現了,他們告訴了爺爺,我爺爺以前做過教師,很受到村裡人的尊重。我還能記得他們三個人坐在沙發上問我,這首詩是不是我抄的。我說不是,其實當時我很高興。然後印象里我一個人捧着本子,坐在家門口一遍遍看那只有二十八個字的詩。從此我有了一個成為詩人的夢想。

  直到初三,我都是寫些古體詩,那時候我還沒有更多地接觸詩歌,對詩歌的了解還僅僅是那些被選入課本的古詩。自從讀初中開始,我才慢慢地接觸到新詩,那時候最早接觸的好像是臧克家的《有的人》吧,我慢慢知道了新詩和古詩的區別。初三的時候,我開始寫一些新詩,不過那時候寫的東西實在很次,現在早已經找不到了。那時候我們的語文老師是一個女老師,用現在我們的話來說,算一很牛的人。她常會給我看一些她讀書的時候寫過的一些文字,現在已經沒什麼印象了,不過似乎那時候同學們都覺得很不錯。我把寫的一些詩給她看,得到的回應是,她在全班同學面前說我是個瘋子。我仍然能記得那時候,我的臉很紅,心裡受到了打擊。但我沒有放棄,這並非是為了和那個老師較勁,只是我不願意放棄我自己的理想。

  我在初三畢業的時候,從村裡的高中學生的課本上看到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在我們那會,這首詩一直是作為經典被傳誦的。我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這樣的詩風的影響,然後我接觸的詩人以及詩作越來越多,在我的心裡比較有份量的有:舒婷,顧城,席慕容,食指,北島。你可以看得出來,對我影響比較大都是朦朧詩的代表人物。是的,我一直都認為朦朧詩是新詩的高峰,直到現在。

  一直到上大學,我都沒有間斷對於詩歌的寫作和探索,而且在我現在就讀的大學里,我遇到了一個真正的詩人——駱曉戈。其實駱老師的詩歌並非我喜歡的風格,但我從她那裡領略到了文學的真正的含義。正是因為這些,我才開始探索自己的詩歌的方向,開始構建自己的詩觀。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經歷了一年多的時間,經歷了很多痛苦和迷茫,我的詩觀有了自己的雛形。

  觀我,一世界,眾世界。

  觀我,這一靈感來自賈平凹的中篇小說《觀我》中的一段,關於觀世音菩薩的說法“觀世音菩薩觀世觀我……”。當然我的詩觀並非脫化於賈平凹的小說,只是因為“觀我”這個詞,我突然有了感覺——觀望自我,以一世界窺見眾世界。其實我是先得到“一世界,眾世界”的詩境,然後才有了“觀我”這一詩觀。一世界,就是自己的世界,我始終覺得只有先了解自己,才能認識整個世界。就是要讓自己走出自己來看自己,然後回到自己,認識世界。

  我們這一代人,被稱為“八十后”,有很多年齡和我相近的男男女女活躍在社會上,當然我比較關注的是被稱為“八十後作家”那一群人。他們寫得最多的是小說、散文,很少見到有寫詩歌的出名的八十後作家,而且在他們眼裡詩人不過是一個玩笑,新詩則完全走到了末路。我生於1987年,絕對的八十后,讀到那些所謂的“八十后”寫的東西,我覺得我很能理解他們的心境,畢竟那是我們這個年齡的人的普遍的心態,往往都是針對自己的心境,描述自己心裡的故事。很多時候,我覺得我們並沒有接觸到真正的文學。每當我聽駱曉戈老師的課,這種感覺就尤為明顯、深重。文學不僅僅是為了表達自己那點感情,要有一顆博大的心去感受世界,接觸更廣泛的天地,要讓自己的文字接觸到現實,對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有所幫助,僅僅表達自己是遠遠不夠的。每每聽到駱老師講到這些,我就會靜下來翻看自己寫的東西,默默思考。我以前以為詩歌只要寫給自己看就好了,我只是想表達自己內心的苦悶,以及有名的、莫名的憂鬱。現在,我終於覺得文學並非只是自己的自說自話,我們需要讓我們的文字在表達自己的同時盡量對這個社會有所作用。

  看八十后的小說、散文,他們更多的表達的是自己的世界,大多瀰漫著憂傷、迷茫的感覺。我們為什麼迷茫,為什麼憂傷?因為我們不了解自己,我們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麼,真正想要什麼。八十后是無奈、漂泊的一群人,因為世界在我們眼裡不真實,不像我們心裡一直想象的那樣,我們害怕被傷害,不善於交際,我們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與世隔絕。更多的時候,我們被很多世俗的東西裹挾着向一個我們不想去的地方擁過去。有的時候,我們又偏執地追求我們心中所相信的東西,當我們受到挫折,我們並非埋怨別人,更多的時候是撕裂自己。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被追求的東西太多了,金錢、名望、權利等等等等。那些曾經被禁制的慾望從眾多泉眼一樣的角落噴湧出來,理想退居二線了。也許你現在跟以年輕人談理想,他們會說你白痴,叫你務實一些。稱別人文學青年,現在已經成了罵別人的話了。很多人追求所謂的時尚、流行,希望能盡情享受。我並不是要批評他們,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我知道那是因為我們迷失了自己。被熱播的電視劇《奮鬥》之所以熱播,其實是安慰了那群沉浸在自己的理想的年輕人,迎合了他們虛無的夢幻。

  怎樣才能不迷失自己?從自己開始,認識自己——觀我。我覺得這很符合我們這群八十后的性情和心境,畢竟我們還很年輕,閱歷太少。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並非我的能力或者詩歌的影響所能徹底改變的,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和理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出來。我覺得當我們能夠認清自己,了解自己的需要和理想,我們就不會再迷茫,我們就會變得堅強,堅定。

  很多人覺得中國的新詩已經走上了末路,我不同意,但我覺得現在的新詩確實不如人意。那些在《詩刊》上刊登的詩是五花八門的,但大部分都流於晦澀,過度的散文化。韓寒把一些新詩說成,是把一篇三流散文豎著寫出來,這個說法雖然讓我很不舒服,但很多時候,我不得不承認在這個思想文化文化多元化,缺乏認同,眾多觀念交雜的時代,很多東西都變得不純粹。而詩歌卻是一個純粹的東西,它的美不僅僅來源形式,更來源於它豐富的內涵。過多的雕飾必定會讓它面目全非,不倫不類。

  我一直希望有人可以改變這個局面,讓詩歌重新回到大家的生活里。但我很失望,大家看起來都很忙,也許在這個世界生活壓力真的很大,也只有我們這些看似無憂無慮生活着的大學生,才會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我知道我也許是自不量力,但我希望新詩能走出尷尬,煥發它應有的魅力。所以我想說出我對詩歌的想法,我的詩觀。雖然這僅僅是一個蒼白的想法,一個雛形,但我希望能讓浮躁的人們在詩歌的世界里變得安靜,去默默思考,去接近自己,接近自己的靈魂,終有一天我們能夠獲得開悟,面對生活露出微笑。

  這就是我,一個“八十后”文學青年的詩觀——觀我,一世界,眾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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