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寫下這個標題的時候,我的心裡很坦然。我想說明的是,對於這個經歷我只能說雖然我不是什麼君子,但是我確定自己不是個偽君子。
那是一次採訪之後,被採訪的人電話約了幾個商會老闆一起陪我們吃飯。生意人都聰明,抓到機會就會把握住。他希望我們能關注一下他的生意上往來的夥伴和商會,也能給他們都宣傳一下。說實話,我這人平時工作完就想有自己的空間,不愛吃人家的拿人家的。再說了,這個社會誰會缺一頓吃喝啊。可是有時候情面軟,別人說你再堅持就不是好兄弟了,奈何只能留下去吃飯。
晚上11多,我一直在看時間急着要走。可是我的同事一直沒有走的意思,我也不好直接催。我心裡,那個急呀。吃完飯後,那幾個老闆又開始打電話了,又叫了幾個商會的老闆說去夜總會。當時我就不幹了,我對同事說你要留下可以我得先走了。好傢夥,我同事卻拽住我,死活不讓我走。折騰了一會,他們硬是把我塞進了車子里直奔夜總會。他們說去唱歌,放鬆一下,別把自己整天忙的那麼累。我想唱唱歌也行吧,只要不亂來。心裡是這樣想,不過還是有些擔心。
到了夜總會,其他老闆紛紛到來。總共有十幾個男人,要了一個大包。開始還好,沒啥不對頭。大家見面互相交換名片,互相認識一下。然後就叫包廂里所謂的‘公主’招呼客人,打發人去搬酒。然後大家圍在一起,打牌喝酒,也有人興緻來了唱兩首。看着別人唱的那麼起勁,我也沒去搶麥。坐在那抽煙,盯着大屏幕有些無趣。我打算就這樣把時間耗過去,等到他們野夠了瘋夠了就去找個賓館睡覺。一天的拍攝工作很疲憊,我就那樣慵懶的斜斜的歪在沙發里上着Q和微信和朋友聊天。
約半小時后,突然有一群穿着旗袍的女人進來了,在我們面前的過道站成一排。我當時一動沒動,但是我心裡有些慌亂了,到底還是亂來了。我悄悄打開手機,開始錄像。我要記錄這個不美好的夜晚,很窩心。那些女人環肥燕瘦的,各不相同,大概這種組合陣容是為了適合不同口味的男人吧。干我們這行的,隱藏拍攝是不會讓人看出破綻的。我確定別人都以為我在玩手機,因為我的手指頭還在假裝打字。但是那個拿着話筒的老闆卻衝著我喊了起來:“兄弟,兄弟,來這裡不是唱歌的,也不是抽煙喝酒的,來這裡就是找小姐的。現在開始,你先來挑一個。”我當時就慌亂了,停止了錄像。馬上搖頭擺手,我慌亂的說:“不不不,你們挑你們挑,我不用了。”那人急了,走到我面前說:“兄弟,別說你斯文,要說斯文我過去比你還斯文,到這個場合就這麼樣。別不好意思了,大家都是男人,放開了玩。”我仍然堅持着,我感覺到我的臉上辣辣的發燙,那麼多眼睛都在盯着我。大概兩分鐘后,那老闆也沒耐心了,他對帶隊的肥女人說:“媽咪,你給我兄弟挑一個,今天這事你不給辦好了,我們一個小姐都不要。”那個媽咪忙跑到我旁邊坐着,拍拍我肩膀,說實話我很反感,但是我還是假假的笑了笑。她說:“你喜歡波大的還是波小的?”我笑着搖搖頭。她又問:“那你喜歡長頭髮還是短頭髮的?”我吸了一口香煙又笑了笑搖搖頭說:“給他們挑吧,我真的不要。”一聽我這麼說,那個媽咪急了,她說:“要不我給你挑一個,你看那邊第二個怎麼樣?短頭髮的,小巧玲瓏的你一定喜歡,我看她一直看着你,今晚她想做你女朋友呢。”我正想反駁,那個媽咪站起來把那個小姐摟着推到我面前,硬塞我懷裡說:“今晚你就是他老婆,做好老婆該做的事情。”那小姐摟着我的腰,把頭湊近我的臉。我聞到了她身上濃重的香水和臉上的脂粉味,那些味道混雜在一起讓我有些反胃。我把小姐推開,說實話我推她的時候心裡有些急,推她肚子。軟軟的,2秒鐘內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我突然意識到這也是個女人。她的身體是那麼的軟,軟到了我的心裡。但是那短暫的空白還是沒有能讓我忘記理智,我還是堅決的推開了她。小姐有些索然的樣子,不過她為了坐好台,她端起檯面上的酒遞給我陪我喝酒。平時我喜歡喝一點白酒和紅酒,不是很喜歡啤酒,甚至有些討厭啤酒,就像不太喜歡面前這個女人一樣。雖然她長着一張俊俏的臉蛋,是我一直喜歡的那種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可是她做作的行為和假假的表情讓我有些心理障礙,看着她那厚厚脂粉的臉,我心裡木木的。
“你還是陪老闆們去玩吧,不要陪我了。我這個人不好玩,我不經常到這種場合。陪他們玩,也許你會開心的。”在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內心是真誠的。我希望小姐能理解我,體諒我。我們這個職業,好歹也是個文化事業單位。即使我的同事正把另一個小姐摟在懷裡玩的樂呵,我不鄙視他們,人嘛總會有一些愛好和娛樂方式,我不糾結於別人如何。在我眼裡,他們如何都是正常的。可是我放不開,平時除了攝影,就是約朋友一起出去走走找找小吃。如果實在閑了就養養花草,畫畫國畫,聽聽音樂上網聊聊天,情緒不對的時候就玩論壇發帖,或者寫小說發泄自己。
那小姐還是沒有死心,又摟着我的腰對我說:“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我冷冷地笑了笑說:“呵呵,不是喜歡不喜歡,我這人就這樣,真的放不開,我不愛這樣,你把手放開吧。也許,我們聊聊天比這樣好多了。”
小姐突然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說:“其實我挺喜歡你這樣的人,我也不喜歡和他們那些人一起玩,不尊重女人。”
我聽了她這話,心裡冷冷的想,你也不看看你是幹什麼工作的。我掙脫了她又抽出一支香煙,開始抽煙。
“老公,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沒有抬頭,也沒有應承她。小姐走了,旁邊的那個沒有叫小姐的老闆對我說:“兄弟,我看你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啊。歌也不唱,小姐也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啊?咱們男人多累啊,該玩的就玩,別放不開。”
我彈了彈煙灰笑着說:“陳總,你們也太能折騰了。小老弟不行啊,不好這口,真的,不是放開放不開的問題。”
“嗯,我看得出來,所以我才問你喜歡什麼。”
“我們干這職業的,忙忙碌碌的,不是文字就是圖片和視頻,精神疲勞,耗費腦力。有點空吧,就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能理解,能理解。”
我對奔五而去年紀的陳總這個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雖然他說話比較粗獷,但是看問題還是比較有見地的。在商場混了幾十年,有這樣一些本事也不足為奇。我們沒說幾句話,那個小姐就回來了。見我也不愛玩,陳總就開話了。
“小老弟,能不能借你老婆玩玩?”
我對着他撲哧一笑說:“陳總,客氣了,你們玩,你們玩。”
陳總和那個小姐玩色子,兩人玩的不亦樂乎。小姐要是贏了呢,陳總就喝酒。陳總要是贏了呢,就摸小姐一下。很無趣的遊戲,可是他們玩的那麼開心,我突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的無趣,那麼的格格不入,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屬於這個世界了。那個小姐輸了,陳總就毫不客氣的把手伸進了小姐的衣服,雖然那小姐亂扭,可是陳總還是得手了。我不得不佩服這個四十大幾的老男人,經驗老道的厲害。
我依舊斜斜歪在沙發里,抽着煙,盯着對面牆壁上的大屏幕發獃,無聊到死。我一直在煎熬着,我希望能儘快結束。
那小姐又贏了陳總,她興奮的亂扭着屁股,然後轉身撲到我懷裡並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當時臉就麻了,那股子厭煩的情緒再次湧現了。那小姐親了我之後,又親了一口陳總。我實在憋不住了,我受不了。我背着我的攝影包,走進了洗手間。我開足了水龍頭,我用力的洗搓臉。雖然我不是什麼純粹的好男人,可是我也不喜歡這樣的被人猥褻一回。之後,我溜到了包廂外面,在大廳里找個地方坐着抽煙。夜總會這個地方,你想想,哪個角落是安全的?我一支香煙沒抽完,就有一個有幾分姿色又妖媚的女子坐在我旁邊。
“帥哥,要外台嗎?”
“啊?”我沒懂,真的沒懂,我傻愣愣的看着她。
“要不要帶我出去過夜?這裡400,出外台1500,要不要?”
“噢。。。”我腦子有些木,但我還是不咸不淡的沖她搖搖頭。
那女人撇撇嘴走了。
“兄弟,你怎麼跑這來了?是不是對小姐不滿意?大家都找你呢。”
起先叫我先挑小姐的年輕老闆把我拽回了包廂,那個小姐見我回到包廂馬上端起酒杯陪我喝酒。然後剝一些乾果給我吃,硬要喂我,我推開了。然後執意叫她繼續陪陳總玩,我唱歌去。小姐繼續和陳總玩,我叫‘公主’幫我點了兩首歌自顧自的唱了起來。雖然也有人鼓掌叫好,可是大家都摟着小姐玩遊戲,鬧哄哄的,索然無味的我後面的歌也沒有唱下去的興緻了。然後,我繼續歪在沙發里看別人玩。陳總玩到厲害興緻的時候,他把那個陪我的小姐強行推倒在沙發上,他那五大三粗的身材把小姐壓的鬼叫。陳總也不客氣,可不是人家花錢來消費怎麼可能放過你呢,他硬是把手伸進了小姐的裙底。那小姐被壓的反抗不了,直喊疼。我知道他們玩嗨了,跑到一邊去看看我同事他們玩遊戲。
鬧騰吧,鬧騰吧。直到凌晨3點,才散場。然後我和我的同事被送到賓館,我實在是疲憊不堪。臨了的時候,幾位老闆問我同事要不要帶走那小姐。可能是因為我這個不知趣的混蛋在,我同事沒好意思帶小姐出外台。
後來我跟朋友們說了這個經歷,他們都笑的前仰後合。不過,他們還是能理解我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並不是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