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過幾條狗。第一次養的是條母狗,黑嘴,棕色的毛髮,平時我們常見的土狗的一種,我叫他阿黑。這隻土狗很能生養,經常是耷拉着乳頭還在喂5、6隻小狗的時候,又懷上了。 在農村,哪家母狗生養了,許多人家就會來看望,肉團團、粉粉的小狗閉着眼在窩裡翻來翻去,蹲在窩前,一股狗膻氣、奶腥味和稻草被捂熱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大家會對狗狗評頭論足,講述着等哪只小狗大了就抱走,如果哪家的狗狗很搶手,主人會很有面子的說。我家的阿黑生的絕大部分都是雌狗,在農村,是不受人歡迎的。我眼巴巴的等人來把小狗抱走,最後,還是父親搖着櫓把小狗用船送到河對岸去自生自滅。因為我們養不活幾個月就會重複出現的5隻、6隻這樣沒有人抱養走的吃貨。 在當時大家都很困難的時候,這種行為已經算是很仁慈的了,畢竟給了它們一個活着的機會。那時的農村直至以後的十多年間,你在村子邊的樹林里走一遭,經常會看見樹杈上卡着的一隻只白色的蛇皮袋子,裡面都是小貓小狗的屍體。是被主人系死了口袋活着扔上去的。老輩人說過,如果你聽到這些口袋裡微弱的叫聲,千萬不要去解開,否則會發生很怪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