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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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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鏡子面前,注視着鏡子里的自己,是那麼陌生,是那麼令人生厭。形銷骨立,面容憔悴,鬚髮不整。照本心來說,如此的形象,我並不介意,但卻無法直視世人的眼光,以這樣的狀態呈現在人們面前,總似有把無形的枷鎖將我束縛,使我放不開自己。不敢正視他人。經年日久,羞澀,軟弱,卑微更加肆無忌憚侵肌蝕骨,注入我的靈魂。

  以前知道嵇康,只知道他被司馬昭所殺,只知道他也許有個《廣陵散》成為絕唱。以前知道阮籍,只知道他的“猖狂”,他的“窮途之哭”近日,費了些閑時,隨意翻了翻《竹林七賢》一書,才對他們有進一步的了解。從來每人個人都很自大,我也一樣,以為只要去做,就無事不能,從來沒有過“偶像”這種東西。若非要有,那也只是一部動畫片《通靈王》中的人物——麻倉葉,因為他的志向,就是能不為任何事而煩惱,優哉游哉得過一輩子。看到嵇康后,我才知道嵇康才是我偶像。嵇康才真正是一個山野高人的形象,一個不為世俗所滋擾的散仙。對世上的功名利祿全不放在心上,對一切的七情六慾沒有貪戀,一生閑居山中,或與六賢談玄論道,舞文弄墨,切磋音理,恣意酣醉,或遠涉江湖,遊歷山川,採藥養生,尋仙訪道。

  所謂“越名教而任自然”。嵇康是不將一切的禮法放在眼裡,而阮籍則是或癲或狂,故意踐踏一切的禮法。即使我的偶像是嵇康,但我能做的只能是阮籍,嵇康的洒脫是我所不能夠得,因為真正了解我的人,就知道我是一個脾氣暴躁的火統,我是一個憤世嫉俗的狂生。我一直以來就痛恨所有的規矩,法則。一般人按照正道去做,我就偏偏從來就要以奇道去完成。大多數人喜歡怎麼樣,我就故意要去不喜歡怎麼樣。

  我要與這兩位大賢相提並論,恐怕要惹來無數的恥笑。人家是大文豪,大詩人,大思想家,而我卻一無是處,一文不名。但是我現在想說的只是秉性。

  人比人,比死人。嵇康,阮籍,能有這樣的高度,自然因為天資聰穎,嗜書好文,兼之有良好的學習環境。而我呢,才智平庸,懶惰厭學,且僅僅上到高中。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不僅形體,甚至連精神上,都那麼讓我憎惡。我也曾想博覽群書,運筆如風,笑談天下,品評時人。難道是現在的社會誘惑太多嗎,難道是現在的生活壓力太大嗎。我的時間都花在哪裡去了呢!洒脫的生活:食足果腹,衣足蔽體,宿有片瓦難道真的不足夠嗎,就算求不到伴侶,就算終生寄居籬下又與我何礙?玩兩局遊戲,幻想幾盤人生,對現實的我又有什麼意思。

  縱覽古今,大器晚成之人不在少數。就說七賢里的山濤,四十歲才得個郡主簿之職,后歸隱,再入仕,平步青雲,位列三公。漢武時的公孫弘,始為縣獄吏,因無學犯罪免職,后居家苦讀,至六十耳順之年,才征為博士,旋即又被免職,十年後再被征為博士,後為丞相,病死任上。還有那蘇老泉二十七始學文,后名冠天下,且教子有方,父子三人同列唐宋八大家。追求卓越,成功就會出其不意找上門。

  我自然不是想要拿這些人當作自己目標,或許是一種鼓勵吧,哪怕是一點點的改變,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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