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尖滑過冰冷冷的手指在乾淨的紙上隨意流淌着,從筆端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筆芯香味湧入鼻腔奔向大腦蠱惑着中樞神經,讓原本平靜的腦海泛起了一絲絲漣漪,文字也是有生命的東西,一個又一個潦草的文字像紅塵之外不問俗世自由行走的旅人。都說喜歡文字的人是憂傷的孤獨的,或許是吧,即使身邊圍着你的人再多也讓你沒有安全感,也讓你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在前行,不是錯覺更不是幻覺。
每每遇到困擾的問題不被人理解的時候都不說話沉默着想放棄,解釋什麼,反駁什麼,又為了什麼,解釋了,反駁了,贏了,又怎樣,有些人總是以自己所認為的去猜測別人,做不到這一輩子都按照別人的章程去活着,做不到一遍又一遍不遺餘力的向別人證明其實我很好或很不好,那樣得多累,就算在別人的眼中是一個魔鬼的化身又怎樣,何必拿着跟自己無關人的生活區調劑自己的生活,更何況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
不是所有的感覺都可以以一種無所謂的姿態自私的表達出來,就像有些話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有些事只可遺忘不可回憶,有些人只可淺談不可動情,有些感情只可觀望不可靠近,這所有的不可,包含了太多的隱忍與撕心裂肺,真實的欺騙,善意的謊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之間的界限也越來越模糊,越來越不着邊際。“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不想惹塵埃,自己卻本身就是一粒陷入凡間捲入紅塵的塵埃。
不止一次問自己,在我的生命中什麼東西是最重要的什麼東西是最想要的,很可悲,好像沒有,無欲無求在我看來是一個貶義詞,聽着讓人不寒而慄。行走在世俗的邊緣,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看到的是另一個拖着疲憊的靈魂卻假裝高調行走的軀殼,身後詭異的影子搖搖晃晃像是一個在深夜買醉的歌者,不能怪這個世界太現實,不是現實美化了金錢,不是金錢蒙蔽了人心,不是人心顛倒了黑白,也不是只存在真善美,芸芸眾生,其實都一樣,只能怪自己太理想化,太把靈魂當回事。
有時候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缺,攤開雙手卻發現掌心裡除了一條條錯綜複雜的紋路什麼都沒有,是的,除了這些我一無所有,也不屑擁有。喜歡自然的不加任何修飾的真實到能放到手心裡的東西,比如一片樹葉一滴露水一隻安靜的白色的小貓,而不是一片雪花一滴眼淚一隻昂貴的雪納瑞,喜歡天真無邪純凈透明的小孩子,喜歡經過歲月摧殘飽經滄桑之後處變不驚泰然自若的老人。
生活中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什麼都會變什麼都在變,不會隨着時間老去的也只有不老的傳說和不朽的建築,比如,梁山伯與祝英台,羅密歐與朱麗葉,白娘子和許仙,還有在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埃菲爾鐵塔的設計師古斯塔夫.埃菲爾和他的妻子瑪格麗忠貞不渝的愛情神話。
若人生只如初見,如初見時那種羞澀可愛不諳世事的模樣,對一個的好感就不會只能夠維持一個月,半個月或更短,曾經說好同甘共苦的人,如今都各奔東西,曾經說好生死與共的人,如今都各安天涯,不管在哪個溫暖亦或寒冷的城市做着什麼樣的工作,在哪個夜深人靜的深夜和怎樣一個女子說著怎樣曖昧的耳語,都再也觸及不到我的內心,只願一切安好。
嚮往愛情,享受愛情,卻始終抵觸婚姻,所以總是逃避,漸漸的竟然也能像一個無情的殺手信徒一樣把曾經說過情話的人當做陌路人來對待,並不想這樣卻總也控制不住不去這樣,或許一個人太久了,只是想固執的等到能夠完全適應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的時候,才敢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只是想等到能夠心甘情願的面對結婚這兩個實質性的字的時候,再去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座城,有人離開有人進來,有的人徘徊了好久才想起要離開,有的人設法進來卻發現原來門鎖早已銹跡斑斑,城門從來不曾打開,只有城主一人固守孤城,沒有守衛沒有士兵,城裡偶爾還會颳起一陣風,吹起層層落葉,捲走層層塵煙,是是非非,恩怨情仇,隨風逝隨水流隨煙散。
11月的陽光,暖暖的懶懶的,站在陽光下讓人有種想要擁抱着的親近感;風,輕輕的柔柔的,撫過臉頰繞過發梢攜着思緒飄向遠方,天空呈現着一種寧靜、祥和、純澈、深邃的藍。在這個生活了十三年的地方,這種獨有的藍依然存在,不曾遠去。